在座只有他不认得这东西,别人都认得。小球“嗒嗒”弹了两下,桌上一静。祁听鸿给他解释道:“这是夜明珠,建文送的。”永乐十七年,盟主齐万飞召来他们七人,商量刺杀事宜。建文付了一人一颗夜明珠作为定金,也作为契约,就是这颗了。金贵叫道:“楼寨主,珠子掉啦!”楼漠秀眉一抬,不屑道:“啊,这东西。”金贵玩笑道:“啥叫这东西。你看不上,老鼠看得上。要么送给我罢。”齐万飞横他一眼,金贵赶紧闭上嘴。楼漠却道:“行呀,送你。”众人都是一愣。楼漠叹道:“这次实在太险。等干掉狗皇帝,我打算要金盆洗手了。”祁听鸿怔道:“开玩笑的吧?”楼漠说:“嗯。”祁听鸿松了口气,又听她说:“今天出门,已经找了新寨主。”祁听鸿分辨不出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试探道:“那胡竹兄呢?”楼漠哈哈一笑,说道:“我走了,他肯定也跟我走呀!一个人留下来闯荡江湖么?有啥意思。”大家算是听出来了,楼漠是当真准备金盆洗手。金贵跑来问:“神剑,这一仗打得是多可怕?连楼寨主这等母老虎都吓住了。”祁听鸿亲历此役,虽然觉得可怕,但也没怕到萌生退意的地步。想来想去,楼寨主退缩了,要金盆洗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胡竹。又喝了数巡,楼漠彻底醉倒,趴在桌面上,再也不肯动了。众人劝道:“回房间睡吧。”楼漠只是不肯。原本席间有胡竹这个人,天经地义能把楼漠搬回去。但今天胡竹不在,大家便犯难了。好在薄双多少练过武功,也能背得动楼漠,自告奋勇,把她半背半拖地带上楼去。她们两个做了许多年姊妹,不晓得在房里说什么话,总之薄双久久不下来。其他人喝到意兴阑珊,也是醉的醉,走的走,留下祁听鸿收拾残局。句羊给他打下手,把醉汉搬回房间,洗碗洗碟,擦桌擦地,忙到深夜。总算快收拾完了,两人蹲在后院水井边上。句羊打水上来,祁听鸿一张一张搓干净抹布。祁听鸿已经困到呵欠连连,眼皮一直打架。句羊温声说:“回去睡吧。”祁听鸿揉揉眼睛,说:“要什么紧,马上能睡了。倒是你,从来不困的。”句羊一笑,突然问:“祁听鸿,你是为什么喜欢我?”他一边问这句话,一边把井上辘轳转得奇响,吱呀吱呀。并且京城冬天风比较大,祁听鸿没太听清。问道:“嗯?”句羊不说话了。他也只是兴起才问的。如果祁听鸿真答不出来,他宁可自己没有问过。就在这辘轳转动的响声中,前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音。醉春意楼临接一条土路,又靠近官道,白天经常有人骑马赶路,从这里匆匆掠过。但这么晚了还赶路的人着实不多。尤其京城晚上有宵禁,城门已经关了,是没法赶去城里住店的。句羊急着转开话题,感叹说:“怎么这么晚了,还从这里走?”祁听鸿兴趣缺缺,说:“嗯。”又说:“人家有急事呢?”如果他们俩此时赶去前院,能看到一匹高头大马,马上乘客穿夜行衣、蒙面,浑身上下只露眼睛。经过醉春意门前时,他丢下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丝毫不停,急匆匆地赶路走了。北方不可以止些(二)经过一夜霜降露打,包袱上面爬满了蚂蚁。黑蚂蚁有指甲盖大,油光锃亮;红蚂蚁粟米大小,赤黄相间。无论哪种颜色,在白布上都格外显眼。包袱底下是一条蚁道,所有蚂蚁在此路线上来来往往,相遇,碰碰触须,挥别,乐此不疲。开得醉春意楼大门,祁听鸿看见的就是这副情景。他赶紧跑过去,提起包袱一抖,把蚂蚁全抖下来。除了他和句羊,别的人都还没醒。祁听鸿把包袱翻过来一看,上面用糯米粒黏了一张纸笺,写曰:醉春意樓武林盟敬啟。祁听鸿把纸笺拿下来,笑道:“是这么写的,我能开罢?”句羊说:“开吧。”两人把这包袱拿回堂屋,摆在桌上。解开包袱四角打的结,白麻布一层层揭开,底下青丝纠结,赫然是一颗人脑袋!祁听鸿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椅子都给带翻了。句羊把他挡在后面,拨开那颗头颅头发。祁听鸿没站起来,从他的角度看,只能看见句羊衣摆。过了很久,头顶响起句羊疑惑的声音:“你来看看。”句羊这么叫他看,这颗头应该不是胡竹的。祁听鸿这才感觉到手心疼痛,是指甲把手掌掐出血了。句羊也不拉他,等他自个站起来,又说:“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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