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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第1页）

&ldo;事缓则圆，不要逼得太紧。&rdo;

阿狗确是有些不开心，大声抢白：&ldo;什么事缓则圆？还有多少时候可缓？&rdo;

&ldo;李大爷，&rdo;被惊动了的素芳在那面接口，&ldo;二爷的话不错，事缓则圆，船到桥头自会直，你放心好了！&rdo;

阿狗已深切了解她的性格，直爽而重承诺，巾帼不让须眉，所以毫不以为她的话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安慰之词。也许她已经有了主意，而这个主意只能跟徐海一个人谈而已。晨鸡已唱，事有结果，再不归寝，更待何时？阿狗打个呵欠说道：&ldo;好罢！事缓则圆，反正什么话都得明天再说了！&rdo;他又问：&ldo;我睡在哪里？&rdo;

&ldo;跟我来！&rdo;素芳招招手。

她带着阿狗穿过堂屋，到了最西面的一间屋子，剔亮了灯，为他起床叠被，动作细致温柔，看在眼里真不能相信她有一身极好的武功。

有个一直存在心中的疑团，此时又想起来了，&ldo;素芳，&rdo;他问：&ldo;你会不会嫁给徐二爷？&rdo;

这一问，率直得近乎唐突了，但他并不以为有被赏以粉拳之危，果然，素芳只是羞，并未恼，红着脸说：&ldo;谁知道呢？&rdo;

&ldo;大概你要问过你父母？&rdo;

&ldo;没有地方去问。&rdo;

&ldo;怎么呢？&rdo;

&ldo;妈妈早死了。&rdo;素芳答说，&ldo;我爹上京里去了。&rdo;

&ldo;既然如此，你自己可以作主，怎说不知道呢？&rdo;

&ldo;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rdo;

&ldo;你是说徐二爷？&rdo;阿狗很有把握地说，&ldo;他是求之不得。&rdo;

素芳忽地转身，深深看了看他，然后又背着身子说道：&ldo;可惜，这又不是徐二爷的事！&rdo;

&ldo;那么，是谁的事呢？&rdo;

素芳不答。铺好了床说：&ldo;李大爷，请安置！&rdo;说完，她就走了。

&ldo;你去了好一会，必是跟李大爷在聊天。&rdo;徐海问道：&ldo;他说了些什么？&rdo;

&ldo;我不想说。&rdo;

&ldo;怎么？&rdo;徐海很关切地，&ldo;想来是他说了些你不爱听的话。&rdo;

&ldo;不是不爱听‐‐&rdo;迟疑了一会，她终于将未完的话说了出来：&ldo;是怕听。&rdo;

&ldo;那我就更要问了。是什么话？&rdo;

&ldo;为什么更要问？&rdo;

&ldo;你怕听的话，听在心里不会安逸，说给我听了，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宽心。即使做不到，至少多一个人分担你的不安，也比一个人闷在心里好些。譬如夜晚走黑路，疑心背后有鬼，有个人跟你作伴，你不就安心了吗？&rdo;

听他说完，她抬眼相看，眼中盈盈欲泪，是那种感动与感激的样子。徐海忍不住抓起她的手，柔荑在握，未免心荡，索性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抱得紧紧的。

一身武功的素芳，此时与寻常少女无异，在徐海怀中，宛转躲避，作无力亦无功的挣扎，口中只是用告饶的声音喊着：&ldo;二爷、二爷，放放手！&rdo;

徐海到底放手了，但已在恣意轻薄之后。只是手虽不动，身子却如影随形似地，与素芳寸步不离；口中喃喃不断地自道苦闷，将藏在内心深处，从不肯向人道及的&ldo;窝囊&rdo;的感觉，为素芳倾泻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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