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贝明听笑了,但很窝心,他说:“行啊,等我走投无路的,就去给你当手下。” 风水轮流转,当初是谁在沙发里买醉,如今又换成谁抱着酒瓶不撒手,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米贝明收拾完桌上狼藉,进卧室拿条毛毯给苗柏月盖上,再把垃圾桶放到旁边来,以便苗儿想吐时伸手就能够得到。 可怜苗苗,爱而不得。 米贝明半蹲在沙发前透过苗儿看过去的自己。那时真的自我痛恨到极致,红酒瓶倒在地毯上,流出来的液体让他有一种错觉,觉得这是他把梁绪拱手让给季戎后,时间分分秒秒在他身上凌迟而成的血泊。 以为将会永远失去梁绪了,还好还好,是虚惊一场。 米贝明留下一盏落地灯,走到阳台去给他的alpha打电话。 接通时,小米打哈欠的声音被梁绪听见,梁绪朝电子钟看去,已经夜里快九点了。 他摘下眼镜放在键盘上,轻舒了一口气靠进椅背里,问:“困了?” “嗯,白天跑得好累。”小米打开窗,让风雪吹到脸上来提提神,“刚吃完火锅,苗儿喝醉睡着了,我撑得更犯困。” 说罢追问道:“你呢?还在忙吗?” 梁绪笑叹:“年底事情多,等会儿忙完就回去了。” 两句话的功夫,米贝明的脸就被吹僵,他关上窗,朝着玻璃哈一口气,边用指尖瞎画边分享道:“我今天又跑江对面去了,可惜那家公司不太行。他们有一个很大的活动室,里面是一个挨一个的帐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露营露到了写字楼里。” “午睡?” “不止午睡,还可以过夜,加班太晚就在公司里睡了。” 梁绪不太意外地笑了一下:“谨记不和那样的老板同流合污。” 小米瘪嘴:“那你,现在你公司里就你一个了吗?” “还有保安值班。” 米贝明知道森仙鹿不提倡加班,最晚二十点就要离开公司,否则会处罚金。 他胡思乱想,把苗苗要“挖”他的事情跟梁绪说了,故意问道:“你公司呢?缺不缺敲代码的?或者总助什么的?” 办公室里开着暖气,梁绪只穿着单薄的黑色衬衫,领口敞到锁骨。他站到落地窗前去,发觉不对,又把灯关掉,这样才清楚地欣赏到被大雪渲染的城市夜景。 “缺。”声线低下去,有种诱惑的慵懒,梁绪说,“缺一个生活助理,要管我衣食住行和七情六欲,不仅要会设计布偶,还要会充棉。” 米贝明听得心乱跳,他总是招架不住梁绪的情话,非常不争气。 他还没吭声,对面梁绪就轻轻笑起来:“错了,不是生活助理,是生活伴侣,你愿意么?” 米贝明的食指摁在冰凉的玻璃上,摁住不动了,心窝里的火热传递到指尖,像要把玻璃烫融化一般,流下一缕湿漉漉的水痕。 他稳住,说:“愿意啊,求之不得。” 梁绪温柔地一笑:“我也愿意。” 电话挂断,米贝明的大脑还在放烟花,像做爱做到高潮,充棉充到太满太满,四肢百骸全都被棉絮托浮一样轻飘飘,神魂颠倒。 他把自己凌乱的玻璃涂鸦拍下来,发送的动作全靠潜意识指挥,心里一直回味着那句“我也愿意”。 是在回答他今早留下的那句问话吗?那是他的决心,也是他送给梁绪的第一封情书。 米贝明回到客厅,一整日的疲惫加上此刻吃太饱和心绪太盛,让他感觉既幸福又困倦,是真的想睡进被窝里了。 他走到沙发前,看见苗柏月怀抱的酒瓶瓶口恰好顶住脸颊,顶得嘴唇嘟起,说不出是傻还是怪可爱。 拍下来,也发给梁绪,配字:醉苗。 梁绪仍站在落地窗边,他从说出“充棉”时就不可抑制地冒出强烈的冲动把他的beta按在这面窗前,就这样从后面紧紧抱着他,把他干到失声求饶。 小米怕高,所以肯定会求饶的。 梁绪恶劣地幻想着,又忍不住回味昨晚在沙发里痛快淋漓的亲热。他被“只做一次”所威胁,于是竭尽全力来延长“一次”的时间,当快要失守的时候,他埋头下去把小米吃进嘴里,而玩过beta舌头的手指又摸到里面去,一刻不停歇地,只为能一直听到小米的喘息。 梁绪垂下眼,点开的图片为他呈现了一朵五片花瓣的小花,是马鞭草的花形。 真的很想标记,梁绪舔了舔犬齿,好痒。 大雪连绵不霁,雪灾预警天天播报。 米贝明于第二家公司的复试很顺利,成功入职。当天好事成双,刚从公司出来就接到4s店的电话,马卡龙到了,电量满格,随时可提。 于是米贝明又乘公交去提车,路上给苗柏月分享好消息,顺便告诉他:我今晚估计不回。 苗儿:不用估计,你别回,你可以有了梁总就忘了我。 米贝明失笑,还不待找个表情包怼一下,就收到苗柏月的连番轰炸。 苗儿:刚刚,她宣布,今晚她请客吃饭。 苗儿:季度奖拿到了,圣诞加元旦,再加她要结婚。 苗儿:说请我们组六人吃顿大的。 苗儿:有人问了,她说就我们几个,未婚夫不来。 苗儿:我他妈!那个1要是敢来,我就敢当场把他打折! 米贝明叮嘱:少喝点酒,当心出洋相。 顺便就把名为《醉苗》的照片发过去:适量饮酒壮壮胆,没结婚之前你还有机会。 苗儿:年后结,领证也年后。我不能让那个1活到过年。 米贝明打字:空话怂货。 又没发,怕把苗儿激将,万一一上头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遂改为:加油。 公交到站,松霜绿的马卡龙就在玻璃窗后等着主人。 小车袖珍得让人心疼,好像它只适合跑在艳阳晴天里,根本无法承受得住风雪天气的肆虐蹂躏。 但米贝明了解,小车能耐大着呢,比风雪天还激烈的野战都能抗住,没得问题。 米贝明快乐提车,导航目的地设置为檀林。 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去年元旦曲苑有演出,米仲辰推掉所有事情来看林真唱快板儿,当满堂喝彩时,米贝明看见他爸把手掌拍得通红,嘴里也连连叫好。 当时他心里好笑,自嘲他爸抽他时都没这么用力,老头子心还挺真切。 演出结束后,一家三口去林真想去的江边红帐篷里吃大排档,米贝明拍了一张江景夜色发给梁绪,问他在做什么,梁绪说,在想你。 在一起五年,没有一年能陪梁绪过元旦。 每年曲苑都有节目汇演,所以每年这天,不论米贝明是在学校忙期末备考,还是身在何处忙何事,都会被米仲辰命令必须出现在舞台下,看他妈妈表演,再奋力鼓掌。 这倒没什么,米贝明也为林真骄傲。 难处在于,一到这种节骨眼儿,梁绪就像来不懂事儿偏来找茬的,总是求他能不能一起过元旦。简直锲而不舍,年年被拒,年年追问。 “你到底,为什么?” 去年米贝明被“在想你”弄得排挡都没胃口吃,心烦意乱,心浮气躁,憋屈死了。 于是他在夜里回家后,偷偷潜逃出门,顶着暴风雪往星垂天野开,却不料小车电量在半路耗尽,直接让米贝明这串炮仗狠狠点燃,打电话先把梁绪痛骂一通,再叫他快来接自己。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梁绪任他骂,“新年第一天想跟你在一起,新一年也都跟你在一起。” 今晚零点一过,就是新一年的第一天了。 这回不让梁绪开口,米贝明想,我自己送上门。 行进檀林,别墅停车坪上空的,所以米仲辰应该不在家。 米贝明指纹解锁,推开大门后是空荡荡的客厅,他冲楼上喊了一声“妈”,可惜半晌过去,除了最开始的回音外,没有人应声。 有点失落,但也行吧,更轻松。 米贝明直奔二楼卧室,看到他的小贝壳还安好地躺在枕边时,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不是没幻想过林真拿它泄气,把它或扔掉、或者拆毁的可能。 软软胖胖的抱枕,侧卧睡觉的时候很喜欢把手塞进贝壳里,像被它咬住,又暖又舒服。 米贝明往床上倒去,把自己带着一道浅浅疤痕的右手放进贝壳,细腻毛绒的触感,和昨晚被梁绪捧着手心舔吻时的感觉很不一样,但他都喜欢。 回味片刻,米贝明跳起来收拾衣柜,找出一个小行李箱,把衣服扔进去一些,再把贝壳也放进去。 环顾一周,没什么要拿的了,又不是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过年总要一家团聚的吧! 离开檀林,马卡龙跟着导航往森仙鹿前进。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绿色路线随着下班高峰期的到来而变成黄色和红色,米贝明顾不上惊不惊喜的了,唤醒语音拨号给打给梁绪,告诉他别走,等着! 梁绪那边很安静,不像是在拥堵的大街上,米贝明稍微放心,说:“嗯,等着。” “等你来接我下班?” 小米咧嘴,自我缓解尴尬失败,没好气道:“明知故问,等着就行了!” 愉悦的轻笑声被免提放大数倍,听得小米彻底把“还等我一起过新年元旦”给咽回肚里。 操,好他妈害臊。 以前也没这样啊!跟少女发春似的! 米贝明挂断电话,简直脸红得不讲道理,连耳朵也发起烧。 他握紧方向盘,骂道:“啊!” 夜里七点半,米贝明刚抵达森仙鹿时,苗柏月已经在韩非里喝上一轮了。 下午小组六个人商量到底去哪儿吃大餐,兴奋地讨论到快下班时才有一个妹妹问:“你们去过酒吧吗?我好想去,特别好奇。” 这一问,发现只有苗儿去过,于是当机立断,就决定由苗苗带领,一起去酒吧里面尝尝鲜。 一扎金色的啤酒摆在桌边,桌上堆满了各色小吃,但苗柏月一口都吃不下,自找不爽地竖着耳朵听他们七嘴八舌地问边科打算如何筹备婚礼。 几套婚纱、蜜月去哪里度、戒指买了吗、婚礼要请那么多人的话,教堂还是酒店,或者户外? 边然答一个问题往嘴巴里扔一个鱼皮豆,一盘豆子见底时,边然朝苗柏月扬扬下巴:“怎么蔫了?平时没看你这么话少。你有问的没?” 苗柏月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光光,开口问:“张乾一那个张乾一怎么没来?” “忙吧。” “忙什么?” “不知道。” “他都不跟你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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