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女子身轻如絮,任他摆布,只是闭上了眼。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一点点沉了下去:“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她越是顺从不反抗,他便越是想要强求,于是便越是心痛。怒意渐渐攀升而上,他满是鲜血的手掌按在她的下颚,锁着她白腻的脖颈,强迫她与他对视:“告诉我,我是谁?”她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终于回道:“你是,回鹘玄王,叱炎。”听到这个答案,叱炎突然如释重负般一笑,笑声低沉又喑哑。他盯着她煞白的面,一字一句道:“那么,你究竟在透过我的眼,看着哪个情郎?”死一般的沉寂像潮水一般涌散开去。辰霜眼皮跳了一下。宽衣的手不由自主地渐渐垂落了下去。她全身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再难挣扎分毫。“一个时辰前,不是你先与我纠缠的吗?”他猛然捞起她的手,按在他满是鲜血的玄袍襟扣上,扒拉着露出内里的素白里衣,“不是喜欢看我穿白衣吗?怎么,换了身黑衣就如此抗拒了?因为我太残忍,我杀人如麻,就不像你的那个他了?”她没有言语,顺从地用沉重的手指,麻木而又缓慢地去解他玄袍的襟扣。下一刻手指被他死死按住,似是不让她再解他的衣。她眼神呆滞,茫然无措,空洞的眸子对上了他嫌恶的目光。许久,辰霜淡淡回了一句:“他死了。”她的眉目间像是结了经年不化的霜冰,固执且淡漠。司徒陵说得不错,叱炎与他,本就是截然不同。可她为何会一再错认,流连忘返。甚至生了麻痹自己的错觉还有不该有的妄念,想要一直待在他的身边,把他当作那个人,填补数年来内心里巨大的亏空。“他已经死了。”她重复了一遍,叹气的声音低不可闻,语气疏离而又冷漠,“而你,与他并无一丝一毫的相像。”听到她轻浅的话语,叱炎微怔,手中的刀掉落在地,咣当一声响彻帐内。他的身心释然的同时竟陡生一丝黯然。不像吗?不像了,她还会留在他身边吗?叱炎蓦然迷茫起来。心中那根越扎越深的刺,即便连根拔除,也会连带起大片的血肉。怒气退散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失望与彷徨。他终是松了手,放开了她。听到了帐外葛萨低低地唤他“殿下”,似是有急事。他将她褪下的衣物抛还给她,起身离去。行至帐门前,他驻足,背朝她,道:“我既已答应过你要留至成亲当晚,必会遵守诺言。”他语气重了几分,咬字道,“你答应我之事,也切勿食言。”他语罢便掀帘而出。……天色将熹,远处的群岚边缘已露出一抹细细的鱼肚白。葛萨匆匆忙忙向叱炎奔来。“殿下,派去凉州的斥候已有了回报。”“如何?”葛萨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长风’这个名字,在陇右军中无人敢提,各个讳莫如深,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禁忌。有个甲兵,我的人迫使他开了口,说是长风将军早已死了很久了。另外,问出来凉州城里有几个贫民说,曾受长风将军大恩,但也是很多年未见过此人了。”“殿下,还要继续查吗?”叱炎心中微微松弛了些许,仍是狠狠道:“继续查,哪怕是埋了,也要把此人的尸骨给我挖出来,看个清楚。”见叱炎神色缓和,葛萨面露难色,犹豫再三请示道;“殿下,忽邪王怎么办?他自从被绑着就一直破口大骂,几日来都不肯进食……”“忽邪王?”叱炎阴郁的眼神幽幽瞥过来,盯了一会儿迟疑的葛萨,挑眉道,“忽邪王不是死了吗?死在司徒陵的暗箭之下了。大可汗亲生之子皆死,王庭之中,唯有本王一子而已。”葛萨惊愣,脸色大变,良久才反应过来,应道:“是。殿下,殿下英明……”叱炎别过头,遥望着即将被晨曦吞没的沉沉夜幕,令道:“即刻,拔营收军。传回去,就说我重伤不治,死在了回王庭的路上。”他眯起眼,目中掠过一丝深藏的戾色,“明日是大可汗寿宴,作儿子的,自是要送一份大礼给父汗贺寿。”回到王庭之后,辰霜便一直待在毡帐中。只能看到帐外影影绰绰的人影和火光,投射在帐布上,人来人往,像是一段皮影戏。她的帐子,已被密密麻麻的守卫围住,如同密不通风的铁桶,连一只苍鹰都难以飞入。她的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消息也传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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