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佳&iddot;瓦西里耶夫娜也回忆起这次战斗:
&ldo;我正在给伤员包扎,边上躺着一个法西斯。我以为他已死了,根本没去注意他。不料他只是受了伤,还想杀死我。我发觉有谁在后面动我,赶忙转过身一看,飞起一脚踢掉了他的冲锋枪。我没有打死他,也没给他包扎,就走开了。那家伙是腹部受伤……&rdo;
季娜依达&iddot;瓦西里耶夫娜继续说:
&ldo;我正在背伤员,突然发现有两个德国鬼子从一辆轻型坦克里爬出来。坦克被打坏了,而他们显然没及时跳出来。只差一秒钟,‐‐要是我没有及时射击,我和伤员就被他们开枪打死了。事情总是那么突然,情况似乎很凶险,但更令人憎恨:他们为什么要到我们的国土上来,来干什么?可是你若亲手杀死他们,又害怕得很……
&ldo;战斗结束了,上百名哥萨克都从马鞍上跳下来。可是这时奥丽雅却不见了。我逢人便问,到处都查看过了,我最后一个离开战场。天已经黑了,奥丽雅仍没找见……大伙儿说,由他们负责抬伤员。于是我什么都不做,只是一个劲儿寻找她。我留在大队人马后面,耐着性子等候姐姐,可怎么也不见她的踪影。我哭了起来:难道第一次战斗就把姐姐弄丢了?她到哪儿去了?她出什么事儿了?也许她正在什么地方快死了,在呼唤我……
&ldo;奥丽雅深夜才追上我们。见到我们姐妹俩重逢,连哥萨克们都哭了。我们吊在对方的脖子上,不肯分开。到这时我们才明白,我们不能在一个连队,双方都受不了。最好是分开,不见面。如果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眼前死去,那么我们肯定经受不住这种打击。于是我们决定,我得申请到别的连队去。&rdo;
&ldo;把您调走了吗?&rdo;
&ldo;是的,我们俩分开作战。起初是在不同的骑兵连,后来甚至不在同一个师了。但只要有机会,就互相转达问候,了解一下对方是否还活着……&rdo;
在我们坐着的大房间里,四面墙壁挂满了姐妹俩在战前和前线的放大照片。在我面前这张照片上,她们还是中学生‐‐戴着太阳帽,捧着鲜花,这是在战争爆发前两周拍的一张照片。这是两张纯朴而又带孩子气的面孔,笑盈盈的,因为等候揿快门而稍稍显得有点儿一本正经。在旁边的照片上,她们已经穿起了哥萨克的斗篷和骑兵的毡靴。这几张照片是四二年拍摄的,时间上虽然只隔了一年,但面孔却大变样了,简直判若两人。这张照片是季娜依达&iddot;瓦西里耶夫娜从前线寄给母亲的:胸前已佩上了第一枚&ldo;勇敢&rdo;奖章。那几张照片则是在胜利那天拍的……我印象最深的是什么呢?印象最深的是她们神态的变化,从轻柔的稚气线条到成熟女性的目光,甚至还含有某些坚毅的严厉。很难相信这些神态的变化是在短短的几个月或几年中间完成的。在和平的年代,这种变化要到中年以后才能呈现。
战争改变了她们,战争也造就了她们,因为她们在形成个性和树立世界观的年龄里赶上了战争。战争使她们大开眼界,所见所闻是很多人通常见不到的,更不要说是女人了。战争迫使她们思考很多问题,比如:善与恶,生与死。有些问题一个人往往得在暮年方能多少做出一点回答,而她们才刚刚开始生活,就必须要回答这些问题了……
奥尔佳&iddot;瓦西里耶夫娜回忆说:
&ldo;我们攻占了一个村庄,那儿留下了一所德国人的医院。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院内挖了一个大坑,里面有一些被枪毙的德国伤兵‐‐在逃跑之前,德国人杀死了自己的伤员。只有一个病房的伤员留了下来,看来是他们没来得及动手杀掉他们,也可能是存心抛弃他们,反正他们都没有腿脚。
&ldo;我们走进病房时,德国伤兵们都用仇视的目光看着我们,大概他们以为我们是来要他们的命的。翻译告诉他们,我们不杀害伤员,而且给予治疗,这时有个伤员提出要求说,他们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了,三天没有换药了……我走过去一瞧,果然不错,真是太危险了。德军医生早就不管他们了,伤口化脓腐烂,绷带都长到肉里去了。&rdo;
&ldo;你们怜悯他们吗?&rdo;
&ldo;我不能把当时的心情说成是怜悯。怜悯,这毕竟是一种同情,而我只不过是不想对他们施暴行就是了。我们那儿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有个战士,法西斯残酷地折磨他的家人,活活烧死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于是他打了某个俘虏,神经实在忍受不了才动手打的。就是对这件事,我觉得也不应该,所以去保护了那个俘虏。&rdo;
&ldo;可是您也应该知道,他们对待我们的人是多么残酷啊?&rdo;
&ldo;我当然知道。不用多说,我知道这些,心里很清楚。又一次,我和一位司机开车运送伤员,沿途不断遭到轰炸。我们只来得及背下少数几个伤员,送到沟里,大部分伤员没能来得及背下来。飞机在我们头顶盘旋,向我们开火。路边有一片开垦过的土地,地边堆了一些石头,是人们从耕地里捡出来的。我就跑到这堆石头旁边卧倒。我心想,让它开枪吧,有这些石头挡着我,趴在这里不会有很大危险,就象躲在沟里差不多。
&ldo;轰炸的敌机共有六架,五架飞走了,留下了一架不走。它转了三个圈子,我都看见了飞行员和机关炮一起颤动着,也许是我的感觉。敌机飞得很低,好象非得划破地皮钻进去不可。飞行员也看到,这里趴着一个姑娘。我有一头油光光的长发。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这儿再说另一件事儿吧:德国人竟然在他们的战壕前摆上一排带着断腿的长统靴,进行炫耀。这是我们同志的断腿,他们都是刚刚牺牲不久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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