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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博士把地址告诉他，麦格雷耸耸肩，把勒洛伊拉到一边。&ldo;您有今天上午发表的这篇文章的原稿吗?……&rdo;&ldo;我刚拿到……在我的房间里……文章是用左手写的，写的人担心自己的笔迹被认出来……&rdo;&ldo;没贴邮票吗?&rdo;&ldo;没有!信是扔在报社的邮箱里的……信封上写着：特急……&rdo;麦格雷说道：&ldo;所以最迟在上午八点，有人发现让。塞尔维埃尔失踪了，并且知道汽车将要或者已经被扔在圣‐雅克河边，座位上发现血迹……还有，这个人不是不知道，有人在别的地方发现大脚陌生人的脚印……&rdo;&ldo;真不可思议!……&rdo;探员叹口气说道，说到脚印，我已经通过传真送到警察总署。他们咨询了罪犯档案部门，我得到的答复是：脚印与记录在案的罪犯的脚印对不上号……&ldo;真是一团乱麻!勒洛伊被恐怖的气氛笼罩着，吓得六神无主。我们再斗胆说一句：被恐怖病毒感染最深的，应该是爱奈斯特。米苏了，他那了无生气的模样与穿着休闲服、动作轻盈、充满自信的记者们形成强烈的对比。他简直不知道把自己往哪儿搁。麦格雷问他道：&rdo;您不去睡吗?……&ldo;&rdo;还没到时间……在凌晨一点钟之前我从不上床……&ldo;他勉强透出一丝笑容，露出两颗金牙。麦格雷又问道：&rdo;坦率地说，您现在在想什么呢?&ldo;老城的夜光钟打响了十次。有人请探长接电话。是市长打来的。&rdo;没有事吧?……&ldo;

难道市长大人也预感到又有新的案情发生吗?再说了，麦格雷就不担心吗?他决心再去看看那条黄狗，狗躺在那儿，毫不惧怕地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向自己走来。探长抚摸它的脑袋，在它的脚下垫上一些稻草。他发现店主站在他的后面。他问麦格雷道：&ldo;您看这些报社的先生们会待得很久吗……这样的话，我得准备吃的了……菜市要到明天六点钟才开张……&rdo;倘若你还没有了解麦格雷的话，这时你看见他走开时目中无人，对你视而不见，只听见他自言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你会非常泄气的。《小巴黎人报》的记者抖了抖湿淋淋的雨衣回去了。&ldo;什么!……下雨了?……有什么新闻，葛罗斯林?……&rdo;一直陪伴葛罗斯林的摄像记者问道。这时，年轻人的眼睛里闪着光芒，低声对他说了几句，然后拿起话筒：&ldo;小巴黎人吗，小姐……请接新闻部……急事!……什么?……您直接联系巴黎?……那么快接上……喂!……喂!……小巴黎人吗?……日耳曼小姐?……请接速记员……我是葛罗斯林!&rdo;他的声音很不耐烦，目光似乎在与听他打电话的同行在挑战。麦格雷在他后面走过，也止步在听。&ldo;喂!……是您吗，雅娜小姐?请快点，好吗!……出一些地方版还来得及……其他版只能根据巴黎版的了……请您告诉编辑部助理起草……我没时间了……&rdo;贡加尔诺市事件……我们的预言没错……又是一桩血案……喂!是的，血案!……说得明白些，又一个人被杀了……&ldo;周围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博士很感兴趣，凑近那个记者，记者激动不已，得意洋洋，蹬着脚，接着又说道：&rdo;莫斯塔根先生之后，记者让。塞尔维埃尔之后，现在轮到勒鲍姆雷先生了!……是的……我刚才把字母拼给您听了……他刚才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在他家里!……没有伤痕……身体硬硬的……所有迹象表明是中毒身亡……请等等……结束语是：恐怖笼罩……是的!……请快去见助理……待会儿，我会向您口述巴黎版的文章，但消息要登在地方版……&ldo;他挂上电话，擦擦汗，向周围投下喜悦的目光。电话铃又响起。&rdo;喂!……探长吗?……一刻钟之前我们就设法与您联系了……这儿是勒鲍姆雷先生的家……快!……他死了……&ldo;对方又重复了一次，声音像猫头鹰在叫：&rdo;死了……&ldo;麦格雷向周围环视了一圈。所有餐桌上的酒杯都空了。爱玛软弱无力地用目光追随着探长。&rdo;一只杯子，一个酒瓶都别碰!&ldo;他下命令道，您听见了吗，勒洛伊?……别离开这里……&rdo;博士的额头上虚汗淋淋，早把颈脖上的丝巾拿掉，露出他细细的脖子和衣领。

麦格雷来到勒鲍姆雷家中时，住在他家隔壁的医生已经做了初步诊断。这幢楼的房东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就是她打的电话。这是一幢用青砖砌成的漂亮的房子，面向大海。每隔二十秒钟，灯塔闪光的指针就要把所有窗户横扫一遍。阳台上立一根旗杆，旗帜上印有一枚丹麦盾形纹章。尸体平放在单室套间里淡红色的地毯上，房间里摆满没有多少价值的小玩意儿。室外，有五个人眼睁睁地看着麦格雷走过，没说一句话。墙上挂着女演员的照片和娱乐性报纸上剪下的图片，玻璃板下压着几个女人的题词。勒鲍姆雷的衣领被撕开了，他的两只鞋子还粘着厚厚的烂泥。&ldo;士的宁!&rdo;医生说道，至少我是这样认为……请看看他的眼睛……特别要看他那僵直的身体……临终前挣扎了半个小时，也许更长……&ldo;&rdo;您当时在哪儿?&ldo;麦格雷向女房东问道。&rdo;在楼下……我把整个二层转租给了勒鲍姆雷先生，他的三顿饭在我家吃……将近八点钟光景他回来用晚餐但几乎什么也没碰……我记得他说房间里的电出了什么问题，可灯泡都是亮的……&ldo;他说还要出门，不过又吃了一粒阿司匹林，说是头疼……&rdo;探长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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