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子正前头,坐着吴老夫人和二爷、三爷,身边围着群女眷。
天太寒,个个穿得厚实,披着兽皮斗篷,腿上盖着锦被,有些怕冷的,手里抱着铜炉暖手。
看到尽兴时,拍手连连叫好,将散碎银子往戏台上扔。
吴家人丁稀薄,到了吴庭川这一辈,就庶出的吴庭澜有两儿一女,其余的再无所出。
那小闺女还在襁褓中,怕风冷着,没抱出来。两个儿子岁的年纪,不爱听大戏,穿着锦缎棉袍子,在院子的垂花拱门边抽陀螺,鞭子裹着风声,一阵阵的咻鸣。
就是这么热闹的场面,王墨推着玄鳞缓缓行了来,悄无声息的,像是落雨砸进了一片汪洋里。
忽然,不知道哪个眼尖的下人瞧见了,喊了一声:“大爷。”
一霎间,在场的人全都收了声,齐齐转头看了过去。
玄鳞腰上没劲儿,就算绑了棉被,还是坐不稳当,他右手紧紧撑在扶手上,将全身的重量往后头抵,才不至于狼狈的歪倒下去。
可就是这么不体面的模样,还是惊得在场人全都瞪圆了眼,发不出一点儿声响——那个躺在炕上吃喝拉撒全要人伺候的瘫子,咋起来了?
第十六章
院子里,只有铜锣响和唱戏的咿咿呀呀声还在继续。
玄鳞瞧着这群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抬了抬下巴:“继续听戏啊。”
他的声音平缓而低沉,不带一丝情绪,却凭生出了让人惧怕的威严。
听戏啊,除了玄鳞,在座的没有一个再有心思听戏。
正局促时候,戏台子正前头的老夫人忽然自座位里站了起来,她微躬起身,朝着俩人的方向试探的问道:“庭川?”
玄鳞瞧着他这个名义上的“娘”,淡声应:“嗯。”
只这一声,吴老夫人像是得了天大的好运,她眼眶通红,绕过挨挤的红木椅,碎步走到了玄鳞面前,她就那么瞧着他,无声无息、不言不语,可下一瞬,伪作起的平静再绷不住了,她伸手捂着嘴,呜呜咽咽的啜泣,俯下身,将汉子紧紧抱住了。
身上的斗篷又厚又重,老夫人想瞧他是咋坐起来的,却被玄鳞按住了,他没啥劲儿的右手虚虚压在斗篷上,不叫人看,老夫人哭着点头:“好好,娘不瞧、不瞧。”
吴老夫人这一起,在座的没人还敢坐,一阵稀稀落落的挪凳子响,院子里人全都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一处聚,探究的、好奇的、促狭的,各式各样,夹杂着善意或恶意的碎话儿——
“这就是那个新纳进来的四房?大爷待他倒好。”
“瘦得没二两肉,我瞧着也不咋样。”
“吴家这是落魄了么?寻了个干巴巴的男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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