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趁客轮靠岸补给买了几只椰子,此时正在用勺子挖雪白的椰肉吃,他嚼了几口椰肉咽下,问,“目标是谁?” “原田熊二。” “日本军部战争指导课课长?” 明楼点头。 “我去。”明诚一秒也没有犹豫。 “好。我们会比他早两天到香港,先看现场,再做计划。” “已经知道他下榻的酒店了?” 明楼笑笑,“一零一号仓库,香港皇家酒店。“ 在海上飘了三十几天后上岸,走路时没觉得不对劲,但是只要站住了脚下就像踩了波浪一样,控制不住地前后摇晃起来。明诚从上海坐船到马赛,靠岸后的不适在马赛到巴黎的火车上吐了个干干净净,这次虽然不至于难受到呕吐,但身形不稳的感觉也不太好受。 想到行动就在后天,而且此次行动由他独立完成,明楼不作策应,他不免有些焦急,把情况对明楼说明了。明楼倒是慢悠悠地不很着急,给他开了一张药方,以毒攻毒。 当晚明诚又被晃了一夜,番外(一)秋夜&秋夜(续篇) 秋夜 大白兔奶糖 巴黎风雨番外,时间线延续章一重逢 秋夜 明诚下车抬头辨识了一下路牌,埋头朝公寓的方向走。初秋的夜晚有些凉意,他迎风解开领口的扣子,皮鞋在步行道上敲出一串不太和谐的高低音。 公寓门口的灌木丛都修剪得差不多,他绕了两圈也不确定这丛叶子是不是自家门前的,苦恼地皱起眉头,思索片刻才想起去瞧墙上的名牌。黄铜牌上的花体字是熟悉的姓氏,他满意地点点头,翘起嘴角,摇摇晃晃走上台阶,一面低头掏钥匙。 脚尖磕在台阶边缘,他顿时失去平衡,一头往门上撞去。和所有意识不清的人一样,大脑来不及调动肢体做出防护,他只能紧紧闭上眼睛,徒劳地以此为抵御迎接冲击,却意外地在下一秒撞进一处温暖的胸膛,半边脸贴上丝绸马甲。 来人大概被撞疼了,嘶地抽气,明诚靠在他胸口轻笑,仰起脸喊大哥。 明楼一开门就被撞了个满怀,在热烘烘毛扎扎的脑袋上揉了一把,搂着人带进公寓:“喝多了啊。” “没有。”明诚甩开他站直了,睁大眼睛瞧他,“清醒着呢,我今儿特高兴。” 明楼嗤笑:“都大舌头了,还说没醉。” 明诚嘿嘿地笑,掏出一沓钞票在他面前扬了扬:“我赢钱了。” “你们同学聚会玩了什么?”明楼看出那叠法郎数额不小。 “搓了几圈麻将。”明诚想起贵婉付钱时的眼神,笑得越发得意,“他们灌我酒,我自摸一把清一色,一把大三元,把钱都赢过来了。” 明楼抬手在他脑后拍了一下:“喝醉了还能赢钱,挺厉害啊你。” “就说了没醉嘛。” 明诚提高了声音还想要反驳,忽然咬住嘴唇,把钱往明楼手里一塞,径直冲进卫生间,留下明楼攥着一把钞票在惊天动地的呕吐声里无奈地叹气。 明楼会喝酒,但是不常喝,酩酊大醉更是少有,唯一一次喝多了是在南京读书的时候。朋友送他到宿舍,他和衣躺倒,安安静静一觉睡到天亮,再后来,就只有别人眼里醉酒的明楼了。 他没有吐得稀里哗啦的经历,更没有服侍过醉鬼,揣着手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想了想,倒了一杯水端去卫生间。 明诚半个人都趴在马桶上,抱着陶瓷盆迷迷糊糊地喊大哥。明楼的嘴角抽了抽,伸脚在他小腿上轻轻踢一下:“喊谁大哥呢?” 醉猫动了动,差点一头栽进去,被明楼抓住后领一把提起,牢牢按在凳子上。 “吐干净了没?漱漱口。” 明诚含了一口水在嘴里,捧着白瓷杯眉眼低顺,比进门时酒气冲天的样子乖巧许多。 明楼绞了一把热毛巾给他:“还想吐吗?” 明诚埋在毛巾里,惬意地长舒一口气,又含糊哼了两声。 “还觉得难受?”明楼低头瞅他。 他点点头。 “想吐?” 他又摇头。 明楼犯愁要怎么和醉鬼沟通,明诚却忽然站起来,伸手去解衬衫扣子。他的手指依然灵活,转眼已经脱下衬衫,脖子和胸前红了一片,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看着明楼,说:“大哥,我要洗澡了呀。” 明楼看一眼浴缸的深度,这种时候泡澡不是明智的选择,不如擦一擦身去睡觉,回头一看,明诚已经脱得赤条条,只剩一条内裤绷在胯间。 他抬起头,无比认真地说:“大哥,我要洗澡了呀。” 明楼被推出去了。 半小时后他冲进浴室,把差点溺水的人捞出来。明诚湿漉漉的脑袋枕在他肩上,任由他给自己裹上浴巾,半梦半醒间忽然喊一声“胡了”,挂在他身上乐呵呵地笑。明楼咬咬牙,忍住了没在他屁股上打一巴掌,把人抱起来扛在肩上,艰难地送回卧室。 被半扛半抱地折腾上楼,明诚也清醒了一些,倒在床上胡乱裹紧被子,又抓住明楼的手不放:“大哥,陪我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怎么了?”明楼问。 “想和大哥说说话。”阿诚的话里带了点软糯的鼻音,湿发散落下来遮住半边额头,一双圆眼在光影里闪烁。 “好,我不走。”明楼轻轻地笑,给他掖好被角,“两年不见变得这么粘人了。” 明诚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舔了舔嘴唇:“大哥来法国了我高兴呀。”他的手指动了动,在明楼的掌心里轻轻挠了一下。 “我一个人的时候想你们,想上海。三二年我刚到法国,报纸上说日本人打到了上海,我担心你,担心大姐和明台,夜夜睡不着。” “后来,我想到你对我说的话。我想,无论如何,一定要带着学位回国,这样才不辜负你们对我的用心。” 明楼听他轻声絮叨,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一动不动,生怕把他从梦呓中惊醒,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听到这些话了。 “大哥,复活节我们去卢瓦尔河谷吧。布卢瓦城堡很美,我想让你看看。冬天我们去格拉纳达,我听人描绘过阿尔罕布拉宫,拱券回廊和狮子水池,我想带上画板,亲手画一画桃金娘中庭。夏天……夏天去琉森,坐小火车到英格堡,秋天乘船去英国,巴斯、剑桥、杜伦,听说爱丁堡也很美。” “维也纳也好。维也纳的秋天是明亮的,像大姐的眼睛。”明诚阖上眼皮,轻轻念着,“还有托斯卡纳,夏天的阳光、山丘和漫山遍野的葡萄藤,我总是想到明台。” 话音渐渐消失了,他们忽然落入寂静,只余悠长的呼吸在耳边缓缓起伏。明楼侧过脸,静静地看了一会他沉睡的容颜,终于没有忍住,俯在他耳边轻声问:“那我呢?是春夏秋冬哪个季节,哪个地方?” 明诚咕哝一声,努力睁开眼睛眨了眨,半是不甚清醒的迷蒙,半是孩子般的天真。他用这样的目光热情地拥住了明楼。 “大哥是全部呀。” “你在巴黎,巴黎便是你,你在维也纳,维也纳便是你。和你在一起,哪里都是好的。” 他隔着影影绰绰的旧日记忆望过来,脸庞已经有了青年人坚毅的轮廓,眼神清亮,还是少时的模样。春雨濯洗圆瓦,乌黑油亮,竹林在风中簌簌轻响,满园的青翠都聚拢过来,倚在明楼的肩头。 阿诚的心跳快了许多,几乎是一章急板了。明楼凝神看他,而后,他忽然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心跳,勃勃跃动,带着柔软的温度,透过明诚的虎口传过来,叩在他的心上,如骤雨落碎静湖,飒飒有声。 明诚低头埋进被子,鼻尖很轻地蹭过他的手背。他像得了一个好梦的孩子,带着浅浅的笑意阖上眼睛,很快就在这个温柔的秋夜里睡着了。 tbc? 脑坑专用土听说手机也能艾特了,来试一下,哎嘿嘿 贵婉:就不该给那小子喝酒,喝光了我最好的酒,还赢我钱! 喝醉酒情话技能ax的阿诚哥!后来阿诚哥很少会喝醉了呢,大哥会觉得遗憾吧(嗯。 =================番外(一)秋夜&秋夜(续篇) 秋夜(续篇) 明诚走进餐室的时候脸色不算太好,他对明楼道了一声早安,面对面坐下,蹙眉按着太阳穴。 明楼关切地看了他一眼:“头疼?”顺手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他手边。 “有点。”明诚含糊地应了一声。 咖啡杯搁在鼻子底下,他闭上眼睛,任由浓郁的咖啡香气熏蒸残留的睡意。 餐室的窗户面朝卢森堡公园,阳光糅合了秋意倾泻进来,满是温暖的金色。 明楼抖了抖手里的报纸,视线毫无顾忌地在年轻明亮的脸庞上转了一圈:“吃完再去睡会儿?” “不用了。”宿醉的人缓缓摇头,咖啡没有加糖和奶,他苦得直皱眉头,倒是清醒不少。 “下次别喝那么多。”明楼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喝醉了尽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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