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假有什么用?”周凯道:“勤政殿的天花板都快被掀翻了!” 贾玩愕然道:“不至于吧?” “很至于!”周凯道:“那位小祖宗什么脾气你不知道? “总之你赶紧回去,再晚看皇上不扒了你的皮!” 贾玩冷哼道:“我告过假了!” 周凯冷笑道:“你告假回家,回的是哪个家?跟我说没用……皇上正等着你解释呢!” 贾玩不说话了,打马就走,声音远远传来:“帮我送二哥回家。” 周凯大声道:“什么好处?” 贾玩道:“请你吃拳头要不要?废话忒多!” 宝玉待要说话,但贾玩马快,两句话的功夫已经去的远了,同周凯一样纵马直入城门,守城的兵丁忙不迭的站到一旁恭送。 周凯道:“贾二哥,我们也走吧!” 又道:“阿玩也是,这点小事也要亲自跑一趟,随便哪个弟兄吩咐一声,谁不给他办得妥妥当当?” 宝玉问道:“阿玩这样直接把我带回来,不会有什么麻烦吗?” 周凯道:“什么麻烦?” 宝玉道:“刑部的批文……” 周凯漫不经心一挥手,道:“要什么批文?流放路上死几个人最正常不过,那些人等不到批文,自然会报个急病,消了名号。” 宝玉愕然:“就……这么简单?”这可是钦犯啊…… “简单?”周凯摇头,又笑道:“简不简单的,得看什么人去做,掉脑袋的干系,你以为谁都担得起? “走吧!” 调转马头前行。 宝玉下意识的拉紧披风,将身上的囚服遮挡严实,忐忑不安的到了城门口,却听门口的小头领远远笑道:“世子爷,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凯笑道:“人找着了,不回去做什么?” 扔了一锭银子过去,道:“请弟兄们喝茶……下次姓贾的再偷摸出城门,你给我拦住他,爷有重赏!” 头领苦笑道:“世子爷说笑了,小的哪有那个胆儿?” 周凯冷哼道:“瞧你那点出息!大不了被他打一顿,怕个鸟儿?爷我天天跟他打架,到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 小头领笑道:“世子爷武功高强,自然不是小的们能比的。” 周凯道:“爷怎么觉得你这是在骂我呢?行了,不开玩笑,下次再看见他出城,拦不住也好歹问一声去哪……这一天,可找死我们了。” 头领笑嘻嘻应了,目送两人进城门。 宝玉松开紧紧捏着衣襟的手,扭头看向城外长长的入城队伍,又仿佛透过他们,重又看见在流放路上苦苦挣扎的那一行人…… 下意识的舔了舔唇角。 权势……权势。 贾玩赶到勤政殿的时候,发现周凯还真没夸张,果然勤政殿的天花板都要被掀翻了。 正头皮发麻的准备进去,却被等在门外的王公公拉到侧殿,低声道:“皇上说,让大人您晚点再进去。” “嗯?” 这是不准备惯这小东西的怪毛病了? 王公公向外看了眼,低声道:“太上皇在里面呢。” 又道:“太上皇说,小殿下生而丧母,皇后又新出了事,皇上偌大一个后宫,竟然连一个照料小皇子的嫔妃都找不出来,居然把孩子弄到勤政殿来养,实在不成体统……太上皇还说,既然皇上后宫无人照料小皇子,那就让他带去温泉宫,交给太妃们抚养好了,也可解他膝下寂寞。” 贾玩道:“皇上答应了?” 王公公摊摊手,道:“太上皇的话有理有据,皇上能不答应吗?就算没这些,太上皇要个孙子过去养,皇上还能不给?所以这不是……让您先别过去吗?” 贾玩点头,道:“知道了……我先回去洗个澡,吃点东西,很快回来。” “别!”王公公忙道:“您要肚子饿,奴才马上给你准备吃的,可千万千万不能走开!您坐您坐,奴才这就去给您弄吃的!可千万别走,千万别走!” 贾玩挥手,示意知道了。 …… 勤政殿,哭声震天。 太上皇怒道:“混账!若是身体无碍,他为何哭闹不止?” 御医抹着额头的汗,道:“可能,可能是……精力过剩?” 屁的精力过剩! 太上皇正待发怒,乾帝苦笑道:“父皇息怒,这孩子生下来就这样,身体孱弱,且时常无缘无故哭闹不止,正因为这个,臣的那些妃嫔才怕担了干系,谁也不敢养……如今大些了,身体虽有好转,可还是睁开眼睛就哭,或许再大一点就好了。 “父皇素有头疾,听不得吵闹,这孩子不若放在儿臣身边再教养几日,等懂事些,再送去父皇那里?” 太上皇道:“也罢。” 乾帝挥手,道:“把小皇子抱下去吧。” 奶娘如蒙大赦,赶紧退出殿外。 耳边终于清静,太上皇挥手遣散下人,道:“这次的事,你准备如何了结?” 乾帝道:“刑部还在追查余党……” “余党余党!再抓下去,朝廷都快没人了!”太上皇斥道:“皇帝,你自己算算,从去年到现在,朝上出了多少事儿?朝中大臣还有几个在认真办差? “当官的自己都一个个惶惶不安,你让他们治下的百姓又如何安居乐业? “皇帝,你遇刺,朕也一样震怒,但既然身为皇帝,凡事当以大局为重!如今相关人等已然正法,你还要将事态扩大到什么程度?你如今抓的杀的那些人,有几个是和刺杀有关的? “是不是要将所有和他吃过饭、说过话、写过信的人都统统找出来杀了?若是如此,你这个做父亲的,我这个做祖父的,是不是第一个该杀?” 乾帝低头道:“父皇言重了,是儿臣教子无方。” 太上皇叹道:“皇帝,民心思安啊!” “父皇说的是。” 太上皇向后靠上椅背,缓缓道:“既然你明白,那就做给他们看,让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已经到此为止了。” 乾帝道:“父皇的意思是?” 太上皇沉吟道:“张家那个女孩儿,不是在容园会上说喜欢轶儿吗?给他们赐婚。” 见乾帝皱眉,又道:“朕知道你对张家不满,但这次的刺杀,有查出他们插手其中吗?没有吧?既然没有,纳个女人安抚民心又有何不可?再说了,日后若真有事,还不是随你处置?一个女人有何妨碍?” 乾帝道:“父皇,不是儿臣不答应,而是轶儿这孩子,对张家素有心结……这孩子脾气倔,而且儿臣对他心中有愧,实不愿逼迫与他。” 太上皇随意道:“老大不肯,不是还有老三吗?” 乾帝皱眉道:“父皇,此事不妥吧!张景儿曾当众说心仪轶儿,若将她许配给辅儿,只怕……” 太上皇挥手打断,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说了什么,有什么要紧?难不成轶儿不要她,她就一辈子不嫁?” 乾帝道:“到底还是太委屈辅儿了,儿臣先去问问他的意思……只是便是他愿意,这张景儿,也最多只能做侧室——当初朕曾将张景儿赐给轶儿为侧妃,虽然被拒绝,但她岂能再去做辅儿的正妃?” 见太上皇面露不悦,乾帝道:“如若不然,换一个人也行,张家也不是只有张景儿这一个女儿吧?” 太上皇道:“张家女儿不少,但适龄的嫡女,却唯有这一个……罢了,皇帝你自己决定就是。嗯?老六怎么没哭了?” 乾帝笑道:“臣让他们抱得远。” 太上皇道:“这孩子……怕也是个没福的。” …… “哟,小嗓子都哭哑了啊,”贾玩抱着脸上还挂着眼泪,在他怀里抽抽噎噎的小东西,笑哄道:“找不到哥哥这么伤心啊?” 小家伙嘴巴一瘪,就要张口,贾玩忙伸手按住他的小鼻头,道:“我警告你,不许哭……不许哭!” 小家伙伸出小胖手,抓住贾玩的手指就朝嘴里塞。 贾玩忙抽出来,道:“脏,脏……奶娘,小家伙饿了,给他喂奶。” 奶娘笑着接过,贾玩道:“我走的时候不是留了东西吗,怎么还哭成这样?” 这小家伙明明很好糊弄,而且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训练,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粘人了,留一撮头发,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奶娘道:“奴婢将头发缝在香囊里,挂着小主子身上,没想到抱去给太上皇看的时候,小皇子把香囊塞进嘴里咬,太上皇不喜,让人硬是夺走了,小皇子哭的怎么都哄不住,换了干净的香囊给他也不成。 “太上皇就以为,有人在香囊里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令太医来查,结果看见里面的头发。皇上无法,只好告诉太上皇,那是小皇子生母的头发,太上皇大怒,让人拿去烧了。 “然后就……”奶娘无奈笑笑:一发不可收拾了。 正说着话,王公公进来,低声道:“太上皇要走了,一会关上门,都别出声,尤其是……” 抬下巴点点那小家伙。 贾玩道:“放心,早哭累了,这会儿你让他哭他还不肯呢!” 片刻后,王公公再度进门,道:“贾大人,皇上让您过去。” 贾玩应了一声,从奶娘怀里抱过小家伙去正殿,一进门,乾帝便头也不抬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贾玩不吭气,抱着小家伙过去。 乾帝又道:“收拾你族兄去了?成效如何?” 贾玩笑嘻嘻道:“皇上您都知道了啊!” 乾帝放下折子,抬头看他,冷哼道:“多稀奇,朕的大牢里平白多了一个人,朕还能不知道?” 何况这两个行事,全然没有瞒他的意思。 贾玩赔笑道:“皇上,臣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就是在禁卫大牢借个铺位,让我那个族兄住两晚……” 什么坐牢啊,流放啊,都是幌子,宝玉在里面就是个“编外人员”,否则贾玩便是再嚣张,又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带走钦犯? “借个铺位……”乾帝被他气乐了,道:“算了,这点小事,朕也懒得跟你计较……你那个族兄,真值得你这样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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