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退唇角勾起微小的弧度,金色的眸子没有半分波动,仿佛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能为主人大人做事,我很高兴。” 男人站起身,对着一旁的角落道:“药研,去将今天出阵的队伍叫来。” 身穿制服的黑发短刀从阴影里走出,“是,大将。” “不,等等。” 男人叫住了药研,低低笑了几声,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让他们到锻刀室去。” “还有,让小夜把那振新的三日月带过去。” …… 锻刀室中,三条派的几刃警惕地望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最终是石切丸打破了沉寂,“……主人,请问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手指在椅子上敲了几下,“哦?你们是在装傻吗?” 几刃的心俱是一沉。 他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今剑面前,居高临下望着这振短刀,轻轻挑起嘴角,“真是不乖啊,今剑……” 今剑背后发冷,下意识捂住胸口,“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男人俯身,一把提起今剑的胳膊,趁短刀吃痛之时,将碎片从他怀里掏了出来。 其他几刃握紧了拳,强自忍耐。 他拿着碎片端详了半晌,嗤笑道:“我知道你们拿了这东西,本想给你们留个念想,谁知——” 男人的语气一下子变得阴沉,“你们竟然学会了隐瞒,胆子很大嘛。” 今剑紧紧盯着男人手中的碎片,忘了恐惧,冲上前想要夺回来,“还给我!” 一道刀光闪过,今剑痛叫一声,摔倒在地,鲜血从手臂汩汩涌出,滴落在地。 今剑捂住伤口,抬头怒道:“药研……!” 药研俯视着倒在地上的今剑,紫色的眼眸暗沉无比,冷漠道:“不要靠近大将。” 男人走到锻刀炉旁,伸出手指弹了弹刀片,“药研,不用这样。” 药研立即垂首,走到男人身边。 今剑惊恐地看着男人抬起手臂,火光映亮了他手中的刀剑碎片。 “你要做什么!?” “嘘——”男人竖起食指,“不要怕,好戏还没正式开始。看看谁来了。” 说着,他拍了拍手。 今剑看向门口,神情乍然变得恐慌。 只见小夜左文字托着一振太刀走进来,那崭新的金梨子地菊铜纹刀拵无疑属于今日出阵得到的三日月宗近! 什么时候……!? 蓝发的短刀来到男人面前,将太刀举起,“主人。” 男人取过太刀,将其抽出,手指抚过刀身,啧啧赞叹:“和以前一样漂亮啊……” 他走到锻刀炉边,烈火将脸上的狸猫面具映得灿红。 今剑仿佛意识到了男人要做什么,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变得冰冷无比,声音也不像是自己的,“主人……求求你……不要……” 男人转过头来,语气充满压抑不住的笑意,“不要什么?” 今剑止不住地发抖,眼中只有映着火光的太刀,“不要把三日月……三日月他……毁掉……” 闻言,男人大笑起来,“怎么可能,我想念他还来不及呢。” 未等今剑反应过来,便见男人反手将碎片和太刀一同丢进了锻刀炉,“你们既然也这么想念三日月,那就熔在一起,把他当成之前那个不一样么?” 妖冶的火光交织,其中的太刀开始发红、熔化,有了相融的迹象。 今剑怔了许久,突然疯了一般向前冲去,差点把手伸进滚烫的锻刀炉里,所幸被小狐丸和石切丸眼疾手快地拽了回来。 他拼命挣扎着,只想将火中的太刀捞出。 重锻,意味着灼烧灵体,被烈火灼烤的感觉有多可怕,他不敢想。 为什么要让三日月经受这种痛苦……!? 眼见石切丸与小狐丸两人快要抓不住,岩融大跨一步,从后按住今剑的肩膀,使他站不起身来。 “今剑!冷静点……”说出的话语亦是拼命压抑着怒火。 “怎么可能一样……不一样……不一样啊!!!”今剑终于脱力一般跪地,绝望地号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从锻刀炉中拿出太刀。 “看——是不是更美丽了?”面具遮住了他的全部表情,却无法遮掩他语气中由衷的赞美。 经过重锻的太刀仿佛经受了洗礼,刀身愈发凛然,锋芒逼人,仿若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今剑呆呆地望着太刀,直到男人将灵力注入刀身,光芒乍现,熟悉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那双含着新月的眼眸缓缓睁开,宁静且无神。 这是属于新生付丧神的“空白期”。 今剑心脏抽痛,在这时接触到审神者的三日月,必定会被这个男人用一些手段……就像那几振短刀,仿佛失去了自我,唯命是从。 如果不是自己把三日月带回来…… 今剑呜咽着跪在地上,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久久直不起身。狩(二) 意识仿佛被摄住一般,显出一种微妙的磁力,虽然轻易便可冲破,但三日月还是任由自己的意识随着这个世界的指示漂流。 看来,从被唤醒开始,这个世界就展露了它的与众不同。 “呵……醒了吗?” 三日月缓缓睁开双眼,耳边是男人低哑的声音,下巴略微感到被禁锢的疼痛,可他却无法作出反应。 有趣的是,他并未像从前那样把介绍自己的话说出来,而是陷入了一段长久的凝滞,无法自控。 面前的今剑跪伏在地上,身躯颤抖着,抽噎声微小得难以察觉。 而站在今剑身后的石切丸、小狐丸和岩融也一并看向了他,目光复杂而晦涩。 审神者轻轻拍了拍手,有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墙边晃过,下一秒,悬于吊顶的灯光亮起,照在所有人头上。 柔和的色彩骤然将这不算宽阔的空间填满,明明是柔软的暖色调,却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异样的诡谲。 蓦地,余光有一道灼眼的亮光转瞬即逝,三日月微微侧眸,与一只金色的眼球对视。 是的,只是一只眼球。 一枚金色的、猫瞳一般的眼球,仿若精致无暇的玻璃珠子,被泡在浅色不知是什么的液体之中。 如果不是隐匿在其中的灵力,他几乎以为这只是做工精妙的艺术品。 那样罐子不是少数,那隐匿在黑色绒布后的形状,昭示着这里还有无数同样的“装饰品”。 三日月这才发现,整个房间两侧布置着两个巨大的金丝架,几只被擦拭得晶莹剔透的玻璃罐子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红色、蓝色、紫色……都是些不知来自哪里的眼睛。 但……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三日月垂下眼眸,神情没有半分异样。 ——他是从厚樫山开始有意识的。 一觉醒来,他便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老地方。只是没等回顾一番,就被迫回到本体,落在了今剑带领的队伍面前。 他看到,今剑在一瞬间的惊喜过后,陷入无尽的纠结与恐慌。 石切丸的劝说,岩融的安慰,小狐丸的反对……最终,今剑还是抱紧了他的本体刀。 他们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缓慢地继续行进着,似乎是在拖延时间……再后来,他们不再保持沉默,开始费尽心思商量对策。 通过那满含着恨意与痛苦的对话,三日月察觉出了他们所在的本丸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牢笼。 ——他们的“主人”以折磨刀剑为乐,肆意而无畏;刀剑们无法杀死审神者,不仅因为时之政府无条件地偏向审神者,更因为审神者身上拥有绝对牵制刀剑的“咒”。 如果有刀剑付丧神拔刀相向,一旦伤到审神者,必被重重反噬。 倘若真有不顾自己重伤、成功斩杀审神者的付丧神,审神者一旦身死,则全本丸刀剑断碎。 众多刀剑,皆被一人牵制。 除此之外,他们的审神者培养了一支“特殊队伍”,几乎都是短刀,来自各个刀派。整座本丸,唯有这支队友的短刀进行了极化,机动之高,攻击之强,实力绝对碾压。 ……实在是非常聪明。 却,不配当一名审神者。 望着面前看不见面容的男人,三日月的眼底少有地泛起凉意。 “三日月,好久不见。”审神者抬起手,轻轻抚过付丧神毫无瑕疵的侧脸,体温透过手套传递过来,留下一丝温热的触感。 容貌昳丽的付丧神安静地坐在他的对面,承受着他的触碰,眼中新月没有半分波动,对他的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乖顺到了极点。 “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样子啊……” 审神者低声笑着,狸猫面具遮住了他所有表情。 他执起三日月的一只手,感受着付丧神的顺从,仿佛很惋惜地叹息一声,“如果上一次也有机会趁着‘空白期’让你站在我这边……我们就不会隔这么久才再次见面了。” “原本是想用今剑牵制你们兄弟……没想到你竟然那样护着他。” “现在看来,我那时候做的决定很对——” “天下最美之剑……也不过是我的囊中之物。” 说着,审神者手中凝起灵力,伸出食指点在三日月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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