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彰答:“什么你都要知道个清楚?” “那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乐意?”向裴反问,脸上已经带了怒气。 游景看热闹似的抱着脑袋,打了个哈欠:“小裴,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好奇的一个人。” 刚好陈召南听到最后一句,他凑到了向裴旁边,拉住他的胳膊:“别理他,我们下去练歌。” 估计陈召南想拉阵营,游景想他也真幼稚。 陈召南一过来,向裴面部表情就更僵硬了,他看看游景,又看看陈召南,始终过不了心里这道坎,还是觉得震惊。 并不是男人和男人,只是对于两个很好的朋友来说。 他忽然想起梁彰给他说他不正常。 不正常?向裴的眼神最终转回到梁彰身上。 他控制不住地往奇怪的方向想,心剧烈地抖动起来。 这时候向裴惊讶地发现,他现在不觉得奇怪,也不觉得无法接受,他感到害怕,对于梁彰可能喜欢游景这种荒唐但又真实的可能性感到害怕。 作者有话说: 小裴觉醒倒计时高温下 快到八月,夏天的暴虐愈发彰显出来,天上橘红的火球随时要落下来似的,直接吞噬掉所有。高温烤得人皮肤不停分泌汗,出去溜一圈衣服差不多得湿一半,舌头永远比不上冰棍化的速度,这世道空调才值得万人敬仰,会让人和高温短暂地脱节。 每天梁彰热得就像在蒸桑拿,屋里那台年迈电风扇依旧坚挺,吹着可以下岗的风力,梁彰一边吹风,一边还得摇着楼下老大爷才会用的蒲扇,默念心静自然凉十遍后忍不住想摔扇子。 去他妈的心静自然凉,他干脆弄点冰块放桶里躺进去得了。 他属于冬天能只穿两件的人,南方冬天也不冷,不过他遇热就怕,夏天只想呆家里吹空调,这是暑假的意义。 梁彰不得不佩服向裴,这么热的天他跟个没事人一样,从不喊热,汗也出得少。让人怀疑他是真的不热,还是纯粹耐力强。 他每天和向裴说不上几句话,故意躲着向裴,当然向裴也不会主动找他。梁彰发现他不主动,他们之间就一片空白。 不过他就是再热,也不能独享风扇,他吹了两晚上风扇,两眼一闭,还是把风扇抬向裴屋里了。 当天晚上睡觉,梁彰看到风扇又回到了他屋。向裴什么也没说,又把风扇抬回来了。 风扇的按钮被梁彰转了好几圈,风一下停一下转,凉凉的风转眼把他下巴上的汗带走,留寸板真是比前发型凉快,风都是蹭着头皮刮的。 还是省吃俭用再买台便宜的风扇吧,梁彰想。 这风扇还真迫不及待要退休,没几天就转不动了,梁彰大半夜从床上热醒,房间里静悄悄的,他觉得哪里不对,撑着眼看见床前的风扇没转了。 梁彰当场崩溃。 他翻来工具箱,自己捣鼓了好半天也没让风扇起死回生,那沾满灰的扇叶死了一样,一动不动,梁彰越看越热,把扳手一甩,盯着满地零件发呆。 窗户打开还有丝风,梁彰裸着上半身,只穿着个短裤衩,皮肤贴在地板上,勉强能消热。 他呆坐着,直到眼睛有点干涩才眨眨眼。 风扇没转了,热得全身像有小虫在爬,梁彰有点无助,身体里的力量全都被抽走了一样。 他看着面前的那堵墙,薄薄的墙一点也不隔音,他经常能听到向裴在房里唱歌弹吉他。向裴不会知道他的歌是梁彰失眠时的良药,能让他最快入睡。 向裴一定睡了,他会感到热吗?仅仅是皮肤的温度。 现在梁彰是为了什么?躲着他、疏远他,都让梁彰感到痛苦,他还要一遍一遍安慰自己这是必经之路,熬过了这个关卡他就能不在意向裴。 不在意他是开心还是难过,不在意他会不会讨厌自己,也不会对他的情绪感同身受。 可是为什么梁彰却愈发痛苦,向裴好像无底洞,把他吸进去,让他陷得越来越深。 梁彰之前不明白对向裴的喜欢从何而来,最开始他只是单纯羡慕向裴的生活太自由,现在想来,他就是喜欢上向裴的骨子里的自由,那是他触及不到的地方,未曾经历过的一角。向裴带着光,让梁彰从压抑的生活解脱出来。 最近向裴在他梦里出现得更加频繁,梁彰怎样也摆脱不掉,似乎是为了惩罚他现实里的逃避。 在温度逐渐上升的房间,梁彰只想越过那堵墙,叫醒他,拥抱他,告诉向裴他喜欢他。 由于梁彰囊中羞涩,并且不好意思告诉向裴风扇坏了,所以没办法和他商量买新的。 在酒吧梁彰抱怨了几句风扇坏了,问游景哪里有能修电扇的地方,结果游景得意地扬头,说他会修,以前他家里风扇烂了他爸会修,游景师承他爸。 免费的修理工,梁彰喜出望外,下了班和游景一起回去修风扇,代价是没事就给游景捶捶肩捏捏腿。 走前向裴也刚好要走,他看了眼并肩走的两人,说:“你们一起走?” 梁彰道:“景哥去我们家一趟。” 他说的“我们家”,这表达稍显暧昧,梁彰都没注意到。 本以为向裴会问游景去家里干嘛,然而他板着脸从梁彰旁边走过去,眼神都没施舍给他,带过去的风都混着冰碴儿。 游景打趣:“有了小裴制冷,都不需要风扇了。” 梁彰望着向裴离开的背影,说不上什么滋味,敷衍地笑了几下。 游景三两下就把一堆零件重新组装,风扇修好了,梁彰还感觉比以往的风大了一点。 他去厨房给游景倒水,准备削个苹果犒劳一下他。 向裴在客厅和游景坐着,闲聊几句,多数是游景在话说。 他一眼就看出向裴不在状态,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向裴再会隐藏情绪,游景还是能看不对。 游景看他的眼神没个落脚点,到处乱飘,说:“你有什么想说的?” “啊?”向裴回过神,没听清游景的话。 “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的。” 和游景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向裴便一吐为快:“梁彰最近很怪,总感觉他在躲我。” 游景惊讶:“你还挺在意他的,我有点意外。” 向裴瞥了眼厨房那边,不解道:“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我真的有把他当朋友。” 当朋友,游景仔细琢磨向裴说这话的语气,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你自己去问他呗。” 向裴左右摇头:“没用,他基本看见我找他就要躲,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游景长叹一声:“小孩闹别扭。” 接着游景包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唇往上勾了勾,说有事要先走了。 向裴把他送门口,说:“景哥,找陈召南好好谈谈吧,梳理下你们的关系。” 他看着游景,眼底一片平静,又好像在传达些什么。 两人隔着空气对视了好一会,游景先投降,然后笑了笑,确信道:“你知道了。” “我听到的。” 游景挺直的背向下耸,在心里暴揍梁彰,闷声说道:“那兔崽子唬我。” 梁彰端着切好的苹果出来,看见沙发上已经没游景的影子了,只有向裴一人坐在沙发上写东西。 “景哥呢?”梁彰问。 “有事走了。” “哦。”梁彰看着手里的苹果,一时没想好怎么办,他看了看向裴,过去把碗放在桌上,“那你吃点吧。” 铅笔在白纸上的刷刷声戛然而止,向裴停下转动的手腕,眼神落在月牙形的苹果上,黄色的肉,切得很整齐。 他把碗推开:“不爱吃。” 梁彰有点尴尬,打算端着碗回房间,不留在这自我折磨。 “风扇坏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会修。”步子还没迈开,向裴突然说。 梁彰找不到话回答,大脑当机,他没想过向裴会问这种问题。 “我” 显然向裴也没想要他的回答,他打断梁彰:“你什么时候和游景关系这么好了?” “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景哥很照顾我。” “那也不用好到这种程度吧。” “诶不是,”梁彰差点气笑,“我们好到哪种程度了?不就很普通朋友关系吗?” 解释完又觉得不对,为何要认真解释这么多?转念一想,他总觉得向裴问他的语气像是在吃醋? 梁彰的心猛跳了一下,手心不可遏制地出了汗。 “你不是知道他喜欢”话生硬地停在半截,向裴说不下去了。 他有点自我唾弃,不该这么说游景。原来谁在激动下都不太能学会冷静。 梁彰犹如被泼了盆冷水,从里到外都冰透了,他当然知道向裴接下来的话,便不自知地放高了音量:“喜欢男的又怎样?难道他就不是游景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向裴想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不是擅长口舌之争的人,有些时候嘴笨,就干脆不说话了。 “我先进去了。” 梁彰没心情吃东西,苹果被遗留在桌上,渐渐开始变得很黄。 中暑来得措不及防,虽然是轻微的,梁彰还是浑身酸软,头脑发昏。 可能是在太阳底下蹬自行车蹬得太用力,一下没缓过劲。他中午勉强在饭馆洗碗盘子,晚上跟游景请了假,直接从下午睡到晚上天黑,一觉起来外面在下雨,明明下午还艳阳高照的。 雨刚开始还挺柔和,后来越下越大,砸得窗户快要裂开似的。外面的景物全模糊不清了,各种颜色都被雨混合在一起,好像洒掉的颜料。 梁彰站在窗前向下看,楼下那颗树快被风雨压垮了,像人的脊背一样脆弱。 他身体更加沉,脚上好像栓了根铁链,那边有人在拉,他却没一点反抗的力气。梁彰回到床上,想把身体黏在上面。 迷糊之中听到外面的门开锁声,有人的脚步声踏进来,梁彰没力气去管,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觉。 没过多久,他的房门开了,有股潮湿的气息和雨的味道闯了进来。 “还很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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