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把楚小一的手抓住,看向他的眼神像在质问他是什么意思。
楚小一看着陈淮的眼睛,那里一片清明,他又问:“你不想回家吗?”
陈淮的眉毛皱得很紧,似乎感觉楚小一提出的是什么不可理喻的问题。
但楚小一的表情很专注,他在很认真的等待陈淮的回答。
楚小一感觉自己太迟钝了,从很久之前陈淮帮他写过英语卷子的时候就应该发现的,数理化姑且不提,光是英语作文跟阅读理解,陈淮能读明白,回答正确,内容没跑题,就佐证了陈淮已经完全具备沟通能力。
他怎么还让陈淮唬了好久,虽然跟他自己的逃避也有一定责任,所以楚小一问他:“怎么,点头和摇头不够用?有别的话想说吗?要不要我给你找纸和笔?”
说着真要去拿书包,陈淮忽然不知所措起来,他打断楚小一的动作,开始反省自己之前大意,没能继续装好。
陈淮不明白楚小一今天突然怎么了,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把他送走吗?
“松手,你不能说话,但也不能每次我问你都要混过去吧?”
楚小一坚持要拿纸笔,陈淮心里突然恐慌,他的力气很大,平时跟楚小一面前都是注意收着的,情急之下忘记,直接单手锁住了楚小一两只纤瘦的手腕,把他抱在自己怀里。
楚小一背对着他,他不敢去看楚小一的脸,把头埋在楚小一后颈上。
他的呼吸很急,体温在极速升高,楚小一喊了好几句让他松开他都不懂。
楚小一逐渐发觉不对,连忙唤他:“陈淮?”
陈淮没给他反应,抱得紧,手上也用力,楚小一的感觉自己手腕要被捏碎了。
“陈淮,你先松开,让我看看你好吗?”
楚小一无论怎样挣扎陈淮都不为所动,他感觉到陈淮的额头在毫无章法地在他身后蹭来蹭去。
突然,肩上钝痛,楚小一啊的惊呼一声——
是陈淮……咬在了他肩膀上。
这一口咬得很重,且迟迟没有松口,楚小一疼到鼻尖冷汗。
“陈淮……你,你怎么了,疼……松,松开!陈淮!”
身后的人不知道被哪个字触碰到神经,猛地顿了一下,随后迅速松口,手也放开,楚小一重获自由。
他赶紧回头去看陈淮,却被陈淮的样子吓坏了。
陈淮后退到了床角,正用胳膊狠狠擦嘴,恨不得把嘴擦破那样,又被自己小臂上的红色吓到,用力在衣服上擦拭胳膊,抓挠小臂,像恨不得生生把那块染了楚小一血迹的皮肉扣下来。
陈淮看向楚小一的右肩,痛苦地闭上眼,楚小一顺着他的视线摸过去,摸到一手温热,他没心思处理,先膝行靠近陈淮,却被陈淮抗拒的躲开。
陈淮抱着自己的头,手臂青筋凸起,浑身都在颤抖,他不敢看楚小一,嗓子里发出呼吸过度挤压声带的“嗬嗬”声。
“陈淮!你怎么了!”
楚小一扒不开他的手,陈淮像是不敢对他用力,只能把自己困住,蜷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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