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还未下葬,新帝的登基大典便已经开始筹备了,谢瑜获封摄政王后第一件事便是先将朝堂彻底握在自己手中,边城的雨已经停了数日,余安的大军马上便会抵达京都。
谢瑜下令命永安侯常驻边城,但余安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便冷笑着对身边人说着朝堂上下,辨不清忠奸,竟奉谋朝篡位者为主。
但余安却不能同谢瑜撕破脸,只能暗中命士人撰写檄文,还叫人编了一首奸佞当朝的打油诗,将谢瑜同金露作比,随后以未得封赏,上京庆新帝登基为由,率大军继续行进。
他们是攻下西凉的功臣,而谢瑜刚刚封王,又有天下人看着,而闻太尉也因遗诏一事对谢家有些不满,因此,凭着庆贺新帝登基的理由,余安回京之事,谢瑜也无可非议。
经过边城暴雨后,余安不安的同时,心中更升起了一丝逆反,苍天不仁,他却偏要撕出一条血路。
看着士兵们疲惫憔悴的样子,余安缓慢地眨了眨泛着红血丝的眼睛,王锦风走到他身旁,有些担忧:“谢家的不臣之心,朝堂上人尽皆知,但谢瑜的摄政王却又是在众目睽睽下受封的,是名正言顺的一品摄政王,我们若是以清君侧为名……只怕不行。”
余安缓慢转动了下黑白分明的眼球,似乎在思考,片刻后,他笑了:“锦风,你知道吗,先帝很喜欢你姐姐。”
“若是我没猜错,皇位应是你那病弱的小外甥的,锦风啊,你们王家本可以有一线生机的……”
余安偏过头,看着王锦风震惊中带着愤懑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讥笑,但嘴上却说:“我也不愿谢家这样嚣张得意下去,但如今谢家人在朝堂上如日中天,若是我们还想翻盘,便要找到谢家毒害先帝的证据。”
说着,余安有些叹气:“可惜如今宫中的线人也被谢瑜处理了七七八八,找不到证据,便是我们回了京,也只能在谢家人手下苟延残喘,你说的对,谢家明正言顺,只凭我们,奈何不了他的。”
余安有些疲惫了,他看了看京都的方向,明明只差一步,怎么偏偏就差了这一步,这样想着,他嘲讽地勾了勾唇,转身离开了。
王锦风看着余安离开的背影,目光幽远又空洞,眼前闪过一幕幕,父亲欣慰地将重甲赠与他,母亲泪眼纵横地被狱囚带出牢狱,姐姐笑着对他说要为他娶个贵女,过往的一切浮现,他捏紧了手中的重弓。
真的要止步于此了吗,这样想着,他想到了余安说的话,证据,只要有证据……
良久后,王锦风抬起头,向士兵要来纸笔,随后走进了营帐里,姐姐还在宫里,王家谋逆后,姐姐并未被废后,只是被幽禁在了宫里,若是当真如余安所说,皇帝尚对姐姐有几分情谊,准备传位于小外甥,那定然会为姐姐留下几个暗处的影卫。
只要姐姐能寻到证据,由余安的线人传出宫里,那么他们以清君侧,声讨谢瑜便师出有名了。
王锦风提起笔,白纸被墨色晕染,计划跃然纸上,许久,他才写完信,看着洋洋洒洒的信纸,对姐姐的思念涌上心头,如今他只剩下姐姐了,若是此次败了,便是真的天人永隔了……
想到这,他抿了抿唇,又在纸上提笔写下了最后一句话: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望阿姐,自珍重。
他将笔缓缓放在笔架上,吹干纸上的墨迹,整齐地叠好,塞进信封里,印上了他与姐姐特有的传信章。
随后派人将信递给余安,不必多说什么,余安心里自然清楚,看着士兵离开营帐,王锦风半靠在椅子上,阖上了眼,就如同他对余安的暗示心知肚明一般,他并非傻子,官宦世家子弟怎么会对他的暗示毫无感触,但如今,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想成功,除了听余安的,他也别无选择。
他睁开眼睛,目光有些虚焦。
余安接到信时,面上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看着信封上的嫣红印章,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不久后,一封信被一位送菜的婆子带进了冷宫里。
王锦雪坐在镜子前,迷茫地看着铜镜里的素颜女子,纤纤玉指缓缓摸上了额头上的眉心痣,纤细的手腕上露出一只暖玉镯。
桌面上瘫放着幼弟从宫外送来的书信,良久,她笑了笑:“是了,我是王家的女儿,为王家献身,也是毋庸置疑的,锦风长大了……”
这样说着,她的眼角却有些湿润,家族灭门,丈夫负心,连孩子也被迫离开,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想到这,她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泪珠,转身对窗外说话:“去把先皇寝殿的香炉取来,还有剩下香灰,也一并取来。”
窗外无人,但在她声音落下时,树枝却微微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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