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回到军营,梁郁尘等人还未到,俞尚临抱着人往帐子里去:“韩大夫,快将韩大夫寻来!”一旁的侍卫看着俞尚临抱的人是沈白舒,也是一时心惊,闻言便拔腿跑去西营请韩辰来。俞尚临将沈白舒放在软榻上,拿手帕擦着他嘴角的血渍。心中担忧还是发生,俞尚临悔恨一时没有护好,他焦急的盼着沈白舒能醒过来,之前几次都是如此,只要说大夫前来,沈白舒都会醒。他不知为何沈白舒不想看大夫,但如果“看大夫”三字能让他醒过来,俞尚临也不妨多此一举。然而此次直到韩辰提振药箱进帐,沈白舒也还是不见要醒的迹象,反倒面色发青,越发危险。韩辰吊着心来,果然能让将军如此着急的伤者必然就是沈白舒了。他不必诊脉也知道,沈白舒毒发了。但为了确保毒至何种境况,韩辰还是再三探脉,确认无疑后,还是心力交瘁的摇头。但沈白舒之前告诉他不将他命不多时的事告诉旁人,可眼下俞尚临也瞧出端倪。结合之前柳宣颂的话,俞尚临叫住韩辰,心如刀绞问道:“他毒发了?”韩辰奔本来准备下去开药,此时俞尚临问住,他想搪塞过去,遂只是点头,不敢回话。俞尚临现下彻底心如死灰:“他是不是时日无多了?”韩辰哪料俞尚临一猜就中,一时语塞:“这……这不好说的,我先下去开药将沈大夫心脉护住,延缓毒性侵入肺腑。”俞尚临挥挥手让他退下,他双脚无力的靠在软榻前握着沈白舒手呢喃道:“你还想瞒着我,你可真是……”俞尚临也不知要说什么了,只是看着榻上的人,恍若梦一般不真切,好像从来就没有沈白舒解不了的毒。然而此时沈白舒躺在榻上,却让俞尚临知道了这毒是多么刁钻,让沈白舒自己也无能为力。坦言不到片刻韩辰配了一副护心脉的药让沈白舒服下,然而几炷香过去,仍是不见好转,沈白舒气息反倒越发微弱。俞尚临在一旁瞧了良久不见起色,不安问道:“韩大夫你可与另外两名大夫商讨商讨是否还有其他法子?”韩辰针灸也试过了,该用的药也都用了,确实是束手无策,眼下那两名大夫负责炼制药丸,两头都耽误不得。韩辰亦是难办:“将军且稍安,这副药饮了后,至少沈大夫没再呕吐出来,再等片刻,如若不成,我再去城里寻其他大夫来诊治。”韩辰所说,俞尚临又怎会没想过,只不过城内的医者之前大多数送往普救坊,现下城内医者善才者甚少,又能到何处寻医来诊治。半个时辰后,沈白舒呼吸略微顺畅些许,韩辰诊脉脸上浮现一丝惊诧,不知是什么让沈白舒的脉象竟然浑润有力起来。俞尚临见状忙问道:“可是转危为安了?”韩辰敛了这片刻的惊喜,因为如果一个人的脉象在极度微弱之时转变,很有可能是回光返照。韩辰实情对俞尚临上报,“将军心里得有个底,我医术鄙薄,尚不能断定沈大夫是否脱离危险。这脉象许是……回光返照……”俞尚临闻言,错愕惊疑不定,怎么会……x他毫无理智可言,向韩辰厉声吼道:“什么叫回光返照,既然韩大夫不成,我只好另寻高明。”俞尚临立即召集了高瑞连和黄岐越来帐子。两位大夫还不知是何事,只知道来通知的人行色匆匆,便知有大事发生。到了帐子发现沈白舒躺在榻上,面容气色全无,一时心中百感交集。高润连上前诊脉,诊完之后黄岐越亦跟着诊脉。俞尚临让他们到一旁去商讨,自己则守在榻前,等着沈白舒好转。见心爱之人卧病在榻,自己却束手无策。仿佛无形的巨掌压得俞尚临喘不过气,他将沈白舒的手握在掌间,错愣的以为这样便会抓住了他的命,不让他从指尖流逝。俞尚临额间抵着他握住沈白舒的手,无声祈求老天放过沈白舒。沈白舒一生救万人之命,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那他希望沈白舒前半生的善能化作果报,放他一条生路。傍晚,梁郁尘才将药材护送回来,每位将士皆是扛着大小不一的包袱,他们弃了板车,负重从山林间绕回,所以才耽搁了时日。而此时昔明也带队归来,梁郁尘环顾四周,见昔明带回的人马没瞧见俞尚临,遂上前忧心问道:“怎不见将军?”昔明往帐子里瞅去,愁眉不展:“将军正心乱,别扰他。”梁郁尘满脸疑惑正想去帐子瞅个究竟,昔明一把拉着他衣领扯回来:“将药送往西营,今夜让那三位大夫将药丸炼制出来。”梁郁尘不服气的反驳道:“我偏要让沈大夫督促,你管不着!”昔明正色松开他:“沈大夫已身受重伤,将军正为此事忧心,你想撞枪杆子上只管去,我不拦你。”梁郁尘闻言严肃起来,不再胡闹。三步两回头盼着帐子:“沈大夫真的伤得很严重吗?”昔明不擅长情绪的脸此刻竟也露出悲伤怜悯之态。梁郁尘收起一惯嬉皮笑脸,知道眼下大夫要为沈大夫看诊,将军要守着人,营内大大小小的事务总要人来做,便什么也没再说,自觉地去搬药材。帐内气氛异常死寂,三位大夫商讨最终的结论则是兵行险招,以毒治毒。三人知道这办法实在过于凶险,在不知毒药是由哪几种毒物炼成时,想要以毒治毒,确实是九死一生。但眼下并无他法,再拖延下去,沈白舒真就没救了。三人将这办法告诉俞尚临,这下倒让俞尚临难以抉择了。他踟蹰在榻前,此事风险太大,他不敢拿沈白舒的命来赌,如若没有万分把握,他是不能下决定的。“你们先等等,容我仔细思量再三。”高润连也是急上心头,遂与俞尚临争执起来:“将军耽误片刻,沈大夫便多一分危险,还请将军勿要犹豫不决。”黄岐越亦是劝说道:“机会甚小但总好过没有。”韩辰不插话,因为这方法他不敢苟同,沈白舒待他有知遇之恩,他也不敢赌。在一番嘈杂声中,沈白舒在昏暗的光线下费力的挣开双眼,视线逐渐聚焦,映入俞尚临焦虑的面孔。他无力抬手,只能缓缓升起指尖触摸到俞尚临的衣摆,嘴里气若游丝般呓语:“将……军……”俞尚临从三位大夫的争执声中猛然一惊,回头瞥见沈白舒在唤他,于是忙上前握住沈白舒的指尖,语气柔转道:“我在!白舒……”一时竟不知说什么,他忙唤来韩辰:“韩大夫,快,白舒醒了。”沈白舒视野中人影模糊,但俞尚临掌中的温度让他还能再感知自己是个活物。为着这点温存,他想活……他想看清俞尚临的脸,比任何一刻都想,之前自己刻意避讳不曾见面,可心中却又放不下,他想活,想见俞尚临,这个念头在他脑中盘旋不去,成了他此刻唯一的念头。为着这个念头,他从迷蒙中奋力挣扎,眼睛撬开一道缝隙,才看见他的将军是平安的。此时韩辰诊脉,发现沈白舒脉象竟变得遒劲有力起来,他喜上眉梢:“俞将军,脉象稍显安稳了。”只有韩辰知道,那是沈白舒自我的求生意识,并非药石之功。沈白舒嘴里碎念着:“药……在……竹……”俞尚临听着韩辰的诊断,一时没听清沈白舒到底说了什么。他俯身贴耳问道:“白舒,说什么?”沈白舒熹微睁眼,嘴中呢喃不清:“药……”“要什么?白舒你要什么,渴了吗?”俞尚临也不知他要什么,想来睡了多时定是口渴了,于是在案头端了盏茶水来喂沈白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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