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人不出来,就想进屋子里去抓人,呈哥儿听见声音披着于丁一的衣服出来了,脸涨得通红,一半是被人污蔑偷鸡,一半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嗓音嘶哑,但是在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们没偷鸡。”荷哥儿早在人刚来的时候,就跑去找于丁一了,这时候,于丁一正在往回跑的路上,想到那么多人一起去院子里逼自已的小夫郎,他都快气炸了。担心呈哥儿害怕,担心他一个小哥儿被欺负。看见院子外挤了不少人,赶紧冲了进去,就看见自已心心念念的人,一脸虚弱的靠在墙上。当时心就酸胀的受不了,赶紧到呈哥儿身边,让他依着,帮他裹好衣服,靠在自已身上。扫视着下面的人,眼神凶恶,甚至带着血气,看的几个汉子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两个老太太老眼昏花的看不见,看见于丁一,张口闭口就是小偷,赔钱。于丁一没法和两个老太太计较,但是也不能任由他们欺负到头上,声音雄厚有力说:“把两村村长找来,是非让他们来评判,这件事,我是不会这么算了的。”强硬在榆树下摆了两张桌子,两个村长各坐一半,村里大事不多,没事的都来看热闹了,偷东西在村里是很恶劣的事。榆树村人多势众,但是外乡人人数也不少,毕竟逃难路上合并了好几个村子,两村人数差不多少,多数人都站在自已那伙人那边,帮亲不帮理的在多数。但是外乡人本来就受着人家的恩惠,轻易不能撕破脸,现在还有求于人,把村里人惹恼了,可能还要继续漂泊。就算硬赖着不走,这么对待榆树村的人也太没良心,地基都打的差不多了,地也开垦完了,这会儿离开,说不定还要招来自已人的怨恨。在最开始,两村就商量好了,无论谁偷东西都会被撵走,这事确实犯了庄稼人的忌讳。两村人这些天摩擦不少,彼此都有怨气,虽然榆树村人给了点恩惠,但是那些房子都是用不上了破烂房子。自已人也是付了钱的,榆树村村民买卖东西狮子大开口,大家早就怨恨很久了。这会儿更是要有打起来的意思,看热闹的人有人是来趁机发泄一下自已的怨气。自已两位村长赶紧拉住自已村的人,要是真火拼起来,怕是谁也讨不得好,只能尽量把事情弄个明白,保存两村人岌岌可危的和气。丢鸡张老太太领着本族的兄弟讨要说法,先发制人,声泪俱下的说:“我家也不是什么殷食人家,就指着这三只鸡吃点蛋,改善伙食呢。就这几天就丢了两只,你让我们一家怎么活啊!”村里人面对小偷都是一样的深恶痛绝,这下看向于丁一的眼神都有些不善。特别是于丁一一个大男人,还偷东西,盖房子,嫉妒他的就不在少数,更让人气愤了。两个村长看向于丁一,自家村长眼神里带了担忧,要是说于丁一会偷东西,他是肯定不会信的。上次被于丁一救的一村人,更是不信,坚定的站在于丁一一边,在人群中就开始反驳,两村又是吵来吵去。村长拿石镇狠狠的敲了桌子,才把局面稳定下来,于丁一不慌不忙的问:“你家丢鸡,和我有什么关系,看见我偷鸡了吗?凭什么来找我。”张老太看他这浑不在意的样子就生气,大声喊着:“要不是,你偷的鸡,你哪里来的鸡肉送到席面上摆阔,山里的鸡多难抓谁不知道。”于丁一都要气笑了,原来就是因为把他们舍不得吃的鸡肉拿了出去,就成了小偷是吧?你抓不到,就不许别人抓到。他懒得看张老太一眼,对两个村长说:“我自从来到这里,吃的鸡早就不止两三只了,我上次请客吃饭就用了两只,全村的鸡加在一起,都不够我用,鸡全是我上山打的。”呈哥儿这会儿也走上前来拿出攒好的野鸡尾羽,漂漂亮亮的一大把,全是于丁一打死野鸡的证据。两个村长仔细看着野鸡毛,确实很新鲜,应该刚留下不久。这基本就能证明了,于丁一是无辜的,两人的确能在山上抓到野鸡。张老太太可能太心疼丢的鸡,丢鸡魔怔了,碰瓷来了,怎么想都是不合理的,抓贼抓赃。难道不过是因为拿了鸡肉在席面上,就能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欺负人?证明了鸡肉的来源,于丁一满眼都在忧心呈哥儿,他看起来很虚弱,脸色也不好看,目光一直黏在呈哥儿身上。呈哥儿察觉到了,对着于丁一笑了笑,让他放心。按道理事情到这样就可以了,但是老张太太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还是坚持认为自家的鸡被他们偷走了。张口就是:“就算他们能抓到野鸡,也不能说明他们没偷我家的鸡,谁知道鸡毛哪里来的?要不是心虚,为什么每次都丢掉鸡血,只拿鸡肉回去。”这时候老张太太已经是胡搅蛮缠了,自家的鸡是找不到了,已经闹到这个份上,能找到一对儿冤大头就不能放过。他们看起来就不是不差钱的主,还是投靠的自已村子的人,拿人手软,讹点鸡钱就行了,这事也不是没干过。想到这,老张太太的态度就更加嚣张了,气势不能输,不然怎么逼他们赔钱。于丁一担心呈哥儿,不想和这个老太太纠缠,他早晨陪木工上山找木头,箭就背在身上,看见天上飞翔的大雁,拿起弓箭,对着天上成群的大雁就是一箭。只听一声哀鸣,一只大雁就歪扭着脱离了队伍,直直的坠在了远处林子里。这一手,把旁观的人都吓傻了,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啊,射大雁啊。别说村里人了,就是村长也算见多识广了,同样被震慑住了,没见过这样的汉子。太猛了,看着于丁一就钦佩的不行,这样的人物,不得是个山匪头子,看着于丁一莫名带了点惧怕。于丁一一脸严肃的看着冲进自已家的几个汉子,弓箭抵地,说:“不管你们是不是看我们外来人想要讹钱,还是单纯的无赖。”“老太太人老糊涂了,你们几个大汉子也是傻的吗?就这么冲进我家,吓到了我夫郎,这件事不会,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于丁一是好欺负的。”几个老张家的汉子心虚,不敢说什么,老张太太可不接受,大声嚷嚷着:“就算你能打大雁,也不能说你没偷我家的鸡啊?”这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讹上于丁一了,仗着自已和村长有亲戚,这种倚老卖老欺负人的事她可没少干,不少榆树村的人都对她有意见。这无赖的话,不用于丁一自已反驳,旁观的村民都帮于丁一说了“人家自已能打大雁,几只鸡算什么。”“看看人家穿的什么,差你那几文钱。”“让她成天讹人,这回踢到铁板了吧。”“老张太太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回他小孙子欺负孙寡妇的儿子,硬是让孙寡妇赔钱。”村民都看不惯这种人,但是没人会出头,这回看见她踢到铁板了,都看热闹的指责道。对峙张老太太见自已成了千夫所指,不乐意了,扫视着围观的人,刚才指责她的人都渐渐小声,不想招惹上这个麻烦。榆树村村长还算个讲理的,狠咳嗽一声,说:“这回确实是我们村人的错,老张太太年纪大,糊涂了,听风就是雨的,冤枉了于老弟,你们两口子受苦了。”话里话外都是想大事化小的意思,老张太太在村里辈分大,和村长沾亲带故的,跟她一起算账的几个小辈,也是村长族里的小辈。何况那几个汉子没有做什么,连门都没进去,现在住的房子,还是榆树村的公房呢。村长都这么说了,再追究,难免显得忘恩负义,李村长也在向他眨眼睛,差不多可以了,不能撕破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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