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差点割错了人!”见王强又跟着自茹进来,蔡院长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电机坏了两个月,你一出手就把它整好了。来,躺下。为表达感谢,手术费给我给你免了!”
半小时后,自茹搀扶王强迈着不自然的步伐从大门走出来。
“开始疼了?”自茹瞧见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关心地问。
王强痛苦地点点头,“能告诉我你父母要多少彩礼吗,我叫我爸妈准备。”
“能带我去深圳找份工就好,其他啥都不要。”
“这么好?”王强难以置信地直望着她双眼,“你没骗我吧?”
“骗你是这个!”自茹竖起了小拇指,“告诉我你的电话多少,然后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七天后过来拆线。”
两人交换过手机号码,王强正要骑上自行车,自茹又提醒他:“记得注意事项哦,这期间绝对不能看黄网黄碟,不然会蹦线的!”
岂料到了第五个夜晚,为回避登门谈婚礼安排的蔡勇,因换休无处可去的自茹干脆来养猪场找王强聊天。
“我妈听说我谈了个女朋友,可高兴了。”王强一时冲动把她抱入怀中,“自茹,我真的很喜欢你。”他正要低头去吻她,突然一咬嘴唇发出噢的一声,豆大的汗水随之滚落下来。
“怎么啦?”自茹抬头看他。
王强苦不堪言地捂住自己裆部,“靠,我蹦线了!”
在蔡勇来迎亲的前两天,自茹趁清晨父亲还没起床,把一封信塞进了堂屋的门缝,随后像她生母一样,跟着王强坐上一辆拉客的摩托车来到县城,上了开往深圳的长途大巴走了。这悲壮的一走她立誓将不再回头,也把自己变为了一段任人添油加醋的传说。
昨晚欧自强和郭仝仝已经开车来到了古墓镇,准备参加自茹的婚礼。郭仝仝带吴琴去岳父家住,欧自强则携叶凤来回到自己家。
惨白的日光灯下,欧叔独自坐在堂屋里的轮椅中,见欧自强和叶凤进来,愁然地朝两人点点下,随后又把空洞的目光投向黑暗的门外,仿佛在寻找丢失的记忆。叶凤对他没有一丝欢迎的态度颇感错愕,但很快从老爷子手中的信里发现了缘由。
“爸,感谢您把我抚养了23年,女儿要去寻找真爱了。如果您老人家能原谅的话,将来我会带着老公和孩子再回来看您!”这是自茹留下的寥寥数行字。
直到看到这封告别信时欧叔才明白女儿说到做到,连正式的工作也没辞就离家出走了。
“她能去哪儿了呢?”欧自强不禁倒吸口冷气。
“还用问,肯定是去找李梁了。”过了很久欧叔才幽幽透了口气,“你赶紧通知蔡勇,明天的迎亲车队不用再来了。”
“那之前收他的彩礼——”
转动轮椅要进里间的欧叔又回头望着问话的儿子,“你告诉他,就说那笔钱被我花完了,想要补偿的话把咱家果园拿去好了。”
幸而欧自强和蔡勇是老同学,不然以蔡勇的脾气,肯定会带人来一把火烧了欧家小楼!
当次日吴校长带女儿女婿来到欧家道喜,听说此事时,吴校长心中暗暗一喜,嘴里却没说什么。而吴琴却为姨夫打抱起不平。“姨夫,难道就这么把自茹白白送给他了?”
“那能咋的,难道要我告他拐卖良家妇女?”欧叔话里带着浓浓的悲哀,“她妈是这种人,生个女儿也居然也有样学样。算啦,让她自生自灭好了。说她跟个外地男人跑了,我可丢不起这个老脸!”
喜事变成了愁情,一家人默默吃完饭约定第二天一同再返回深圳。这时吴琴突然冒出个念头。“要不你坐我表哥的车先回去。”她向郭仝仝要了车钥匙,“我去李梁老家找自茹!”
郭仝仝不解地直望着她,“你想要拆散人家,把她再抢回来?”
吴琴看出他是在护着自己的异性兄弟,“我一定要找他评评理,让他明白:想要得到我表妹,必须规规矩矩来提亲,绝不能偷鸡摸狗骗人去私奔!”
梁子不是当年的知青,而吴琴也不清楚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不然,即便她再愚钝,也不会为了表妹而千里奔袭沙湾去找哥哥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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