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霞还在做着爱情童话的美梦时,四百多公里外的欧自茹却用力拍打自己的面颊,试图从被逼出嫁的噩梦中醒来。
五一节郭仝仝和吴琴结婚,蔡勇以未来表妹夫身份参加了两人的婚礼,并奉上了十万元的巨额贺礼,让一对新人颇为感动。见过叶凤的欧叔表示了基本满意,欧自强才敢说出老妈已经为两人定下了婚期。为让未来的老丈人开心,蔡勇不仅安排他住进了总统套房,还叫来两位小妹夜夜作陪,把欧叔整个腰酸腿疼后方开车上路返回古墓镇。途中蔡勇也不管欧叔是否同意,将迎娶自茹的日子定死在了5.12这天。“绝不能再推迟了,一天都不能!”
当自茹听到这个消息后,既没表示反抗也没表达顺从,仿佛八天后将要出嫁不是她欧自茹,而是一位素不相识的姑娘。
其实她并非介意以姑娘家身份去为蔡勇填房,而是不愿做他生儿育女的机器。如今日子已定,再和父亲争吵已没了实质意义。她想去投奔梁子,又怕他不肯接纳自己。况且自己长这么大,除了上卫校时去过赣州外,连省城南昌都没踏足过,尤其最可怕的是她天生不记得路,甚至到了县城有时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她需要一个人把自己带出这个飘风苦雨的小镇,把伤痛的记忆抛在身后开始新的生活,而能带她去异土他乡的唯有来自深圳的王强!
在养猪场当场长助理的王强拿到第一个月工资后,贼头贼脑地钻进卫生院来割包皮。本想主动去找他的欧自茹忙出了注射室迎上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返校?”
“做完手术后,你想跟我一起去深圳玩?”
“不是去玩,是想在那里找份工。”自茹既然想出走,自己去哪儿又是跟谁去的,肯定不能让父亲和也在深圳的哥哥、表姐知道。“你能带我去吗?”
王强做梦般地凝望着她。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欧自茹的相貌虽谈不上清纯漂亮,可在本地一帮留守的大妈大嫂中也确实算得上出类拔萃,否则蔡勇也不会青睐上她。
“你、你会放心跟我走?”
“小声点。”自茹朝警惕地身后瞅瞅,“嗳,你应该还没有女朋友吧?”
说悄悄话的两人引起从办公室出来的蔡院长的关注,他踱步来到自茹身后。“这位就是李梁?”
自茹回头看看,“是来做包皮手术的。”她模棱两可地回应,“走,我带你去找何医生。”
“等等。”蔡院长叫住两人,“他这两天比较忙,要不我亲自给你做吧!”
蔡院长也为欧自茹迟迟不愿接纳自己儿子的事而窝火。他找吴俊谈过,明白欧自茹之所以不把蔡勇放在眼里,是因为她曾经谈了个叫李梁的对象。因为从没见过,加上欧自茹没有否认来做手术的小伙子不是李梁,为了消除内心的不快,他决定暗中使坏割断他的**系带,让他一辈子为“雄起”而切齿痛心!
在医疗商业化后,有医术没医德的医生比比皆是。没意识到自己身处危险之中的王强交了手术费,被自茹请上了手术床。一块布竖在他的腰布,自茹刮完毛毛后拿过一支麻醉剂。“回头给我留个电话,啥时走我通知你。”
“你在深圳没有亲戚朋友?”
“你不就是嘛。”自茹的多情一笑让王强有点受宠若惊。
“你父母同意你跟我去深圳?”
自茹抽出麻醉剂后先将针筒放了点水,“他们都巴不得我早点出嫁呢。”
这句答非所问的话给了王强无边的遐想,“自茹,我会用一生好好呵护你的,我发誓毕业后会努力赚钱,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有你这句话我现在就很幸福了。”自茹摸下他的脸,转到他的下半身处。身穿白大褂的蔡院长从外面进来,“可以打麻药了。”
自茹刚要扎针,屋里的灯突然灭了。
“停电?”蔡院长一愣。
“那这手术还继续做吗?”自茹问。
“不管它,做!”蔡院长打开房门后,面带阴笑地拿起锋利的手术刀,“快打麻药,我要动手了!”
自茹的针迟迟没能扎下,“院长,要不还是等备用电机发了电再做好吧。”
“备用电机是坏的。不打麻药也行,我开始割了!”
蔡院长说着要动手,王强忽地坐了起来。“电机在哪儿,我会修!”
王强家是开修电机铺的,从小就跟父亲当帮手。等天花板的灯再次亮起时,蔡院长也从病历本上看清了王强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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