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振疏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久,江望舒还是拒绝了,不由得有些恼怒,不过这一丝恼怒被他藏得很好,至少从表情上没有看出来,但是语气里的轻蔑倒是不加掩饰,他说:“你不会还觉得和段修泽有机会吧?男人就该有男人的自尊,像女人一样贴着别人不放你不觉得很掉价?”江望舒盯着陶振疏看,虽然对陶振疏没有太浓重的恶感,也不曾想过认亲或者报复,但这个时候,他还蛮想往他这张傲慢的脸上泼酒的,“陶总今日说的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你不觉得很掉价?卖女儿你还觉得挺自豪的。”陶振疏眼睛一眯,说:“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你没有家教吗?想来也是,听说江总是段家管家的儿子,佣人家庭出来的孩子能有什么教养。”江望舒:“……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既然你是来请求我跟你合作的,态度是不是应该好点?结果我拒绝了你倒是恼羞成怒,人身攻击了是吗?”陶振疏懒得再与他多废口舌,“我看你被孤立了才想好心拉你一把,结果你倒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年轻人,在b市做生意,无论生意大小,都不能随意树敌,到底是野路子出身,这点都不懂么?”他伸手,将名片塞到江望舒口袋,态度耐人寻味,“不用拒绝得那么快,你以后用得上。”说完,施施然地站起身,端着酒杯重新回到了人群之中。看得出这人在b市的确有些能量,即使到这个身价,也依然呼朋引伴,丝毫没有架子。江望舒注视着陶振疏的时候,陶振疏也不知道和那些老总说了些什么,那些人齐齐地往他这边看,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几分,眼神看着是不太愉悦的。江望舒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酒,突然什么兴致都没有了虽然在很长时间里都在b市上学生活,但江文翼他们都是南方人,他也是,所以说话都带着南方的口音,这点在交际上就像咳嗽一样无法掩藏,南北都有鄙视链,更何况在b市,因此他一开口就显露了身份,他那点家业在寻常人眼里已经是了不得了,但在这些人眼里也算不了什么,因此他融入不进去。而江望舒也不是那种放得下身段的人,因此被孤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在这里坐着也是干坐,干脆回去得了。只是可惜了那一千万,早知道就不来了。江望舒心里想着,拿出手机给段修泽发信息:“我回去了,你在哪儿接我?”段修泽很快就回信息了,“这么快?不是还有半小时?”江望舒说:“没人理我。”这句话发出去,江望舒唇角翘了翘,感觉这句话怪可怜的,干脆就继续可怜下去,他找了找表情包,发了一只小猫咪泪眼糊糊的“这座城又多了个伤心的人”表情包,“好像被孤立了。”这句话发出去,段修泽很久都没有回复。江望舒迟疑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说的话,好像没有问题?还是说太柔弱了?不像是他?江望舒后知后觉地有些害臊起来,他想撤回信息,但是只有发出去两分钟之内的信息才能撤回,超过两分钟就不能撤回了。江望舒强装镇定地找补:“这样也好,我也不是很想理他们。”发过去这句话的时候,江望舒又想,这样会不会太欲盖弥彰了?感觉有点头大,他立即撤回,重新编辑:“你怎么不说话?”段修泽终于说话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江望舒:“??你干什么?”段修泽:“我终于看到你委屈地跟我诉苦了。”江望舒:“?我没有这个意思。”段修泽说:“不,你有,江猫猫在寻求我的保护!”“……”江望舒说:“江猫猫是什么外号?不准叫这个。”段修泽说:“报告江喵喵,我已经开上车了,现在趟过千山万水来帮你撑场子。”江望舒:“……不要叫这个,难听。”段修泽说:“谁欺负你?”他发来一张手握着锤子的照片,“我捶他。”江望舒:“……”江望舒说:“你是不是心智又回到了十七岁?”段修泽说:“我只许你说我几把回到了十七岁。”江望舒:“?”骑士驾到江望舒翘起唇角,说:“看来你也承认能力不如十七岁。”段修泽:“……”段修泽说:“呃……有一点点区别吧,起码十七岁的时候bki的次数要多很多。”江望舒说:“行了,不用你给我撑什么场子,我去酒店门口等你。”段修泽:“不行,我要,你要是离开,你今天别想睡了。”“?你威胁我?”“哪能啊,我是在请求你,亲爱的江猫猫,可以等我吗?求求你了,我给您磕头了!”段修泽发来几张小人磕头的动图。江望舒点开那个动图,看见那个小人……一脸不情不愿磕头的样子,还真的有点像段修泽。江望舒翘起唇角,喝了一口酒,才回复道:“那你放下锤子,不要打架。”段修泽拍了一张锤子被丢到后座上的照片,回复说:“这个岁数了谁还打架,开个玩笑。”江望舒说:“嗯。”段修泽说:“我马上到,妈的堵车,大晚上的还堵。”江望舒说:“一大批007加班党这个点下班。”“?”段修泽说:“你还是不懂007,007都是坐地铁的,有堵车这个时候不如在地铁上补个觉。”江望舒:“。”江望舒说:“你是懂007的。”段修泽说:“我也懂你。爱心,爱心,爱心。”江望舒忍不住笑了,“你专心开车吧,不跟你聊了。”段修泽说:“找司机开的,不然我能跟你聊天?”“哦。”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得又聊了几句,很快,段修泽要到了。以他的身份,虽然没有邀请函,但只是来接人的就没有这么多讲究了,而且他这张脸前段时间在各种财经新闻上都露过一遍又一遍了,但凡关注这方面的,都不会认不出来,因此他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进去了。一进宴会大厅,他很快就引起旁人注意了,在场的其实也不是没有年轻的男人,可以说还不少,要不是是秘书,要不就是那些老总带着晚辈来长见识,但可以说没有一个有江望舒和段修泽相貌好的,更别提段修泽还有身高加持,一米九三的大个子,在哪儿都是鹤立鸡群的,他还长得好,这就很没天理了。有人很上道的,认出来后马上就凑过去热情地寒暄,段修泽目光在大厅内搜寻,心不在焉地回了他几句,这位老总看出来他是来找人的,忙问:“你来找谁啊?这儿的人我都认识。”能不认识吗,这种场合就是东聊西聊,寻找机会的。段修泽说:“哦,我找江望舒,江总,你知道他在哪儿吗?”江望舒?老总很想跟段修泽说上话,便努力地思索了一番,发现自己没什么印象,这不应该啊,这里有头有脸的人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他这个年纪不至于记性差成这样吧?虽然段修泽年纪轻是不争的事实,但他继承的家业经过段珑在商场撕咬、野蛮扩展之下,版图到了一种令人艳羡的程度,德国、俄罗斯、澳洲、美国、非洲段家都是有分公司且有合作的,而且段氏前几年还在非洲探测到且买入一个中小型金矿,估值都有一千多亿美元,段修泽就算不会管理公司,是个顶级败家子,他也能败个几辈子。有时候也不能不感慨投胎是门技术活。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年轻,其他人也要跟他搞好关系的原因了。稍微有点商业头脑的人都知道段修泽的含金量,要说以前段珑在位,这些人纵使想讨好,也因为男女差异,很难讨好到对方,且段珑有狂傲的资本,只要惹到她,她也有足够的能力和执行力给这些男人吃一些伤筋动骨的苦头,久而久之,所有人对段珑都是又嫉妒又阴暗地希望对方倒霉的无能狂怒。所有人都巴不得段珑赶紧下台,现在这个在他们眼里是个蛇蝎独。裁者的女人终于下台了,难免欢欣鼓舞,再看段修泽这个继任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于失踪状态,以前倒有一些打伤人的纨绔子弟的行径,甚至有段珑进牢子也有对方手笔这种令人胆寒的传闻。不过段修泽是个男人男人和男人总归有一种不必言说就自然而然存在的亲近,甚至在很多事情上,男人甚至会抱团,所以这些人并没有对待段珑那样有一种不知如何才能讨好对方的迷茫。而且男人和男人热络起来的方式无非就那几种,喝酒、玩女人。老总在思索的时候,还顺带思考了一下怎么带段修泽去b市质量最高的会所玩玩,看他还年轻,估计会喜欢清纯小妹妹,这样就筛选出来了,晨曦会所是最优选,这里头高中大学的漂亮女孩最多。就在他打着这样小九九的时候,段修泽已经被很多人注意到了,他说不出来江望舒的下落,段修泽的注意力直接从他身上转移开了,说了一声抱歉,就往里面走。老总反应过来,要跟上对方脚步的时候,其他人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朝段修泽围了过去,有人给段修泽递上了一杯酒,段修泽接过,问给他递酒的中年男人,“你知道江望舒在哪儿吗?”其实他都看见江望舒了,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而江望舒也看见他了,正一边盯着他一边抿着香槟呢。这个名字在这些高高在上的老总们耳里是有那么一些熟悉的,但老总们的脑子多宝贵啊,只会装对他们有益的信息,被他们认为是无关的、无益处的信息会被清扫得一干二净,一点都不会占据他们宝贵的脑容量。不过和段修泽说上话的机会太难得,给段修泽递酒的老总装模作样地“噢”了一声,说:“我知道,他刚走了。”又跟段修泽寒暄,“段总,我前段时间买下了一块高尔夫球场,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玩玩啊。”说完,要给段修泽递名片,段修泽却伸手推了,“不好意思,我是过来找老婆的,快十点了,他还没回家。”这话一出,其他人都面面相觑,来酒会找老婆,这玩笑可有点大,毕竟能过来的女人基本都是别人的女伴,有段修泽这个对象,这个女人怎么敢给别人当女伴的啊?就在微妙的寂静之中,一个稍显年轻几分的老总想起这个名字了,“段总,你要找的是江望舒吗?他是不是个子中等,长得挺漂亮的一个男孩?”段修泽提高音量,“对对对,是他,他在哪儿?”江望舒看在远处段修泽惊喜的脸孔,心里暗想,这演技真假啊,进娱乐圈会被黑穿了吧?但就算假,吃得人也多,他的身份,就是最好的美颜,任谁会觉得他在装腔作势地演戏啊,这个身份,有必要吗?其他和江望舒有过接触的老总们也慢慢想起来了什么,江望舒那张脸还是很有辨识度的,而且在场年轻漂亮的男孩,也就他一个,其他年纪相仿的相貌都普普通通,因此很多人都想起来了。有人失声问:“段总爱人是一个男孩?”这些老总脸上都露出诡异的表情,他们年纪大多在四十岁到六十五岁之间,经典款大男子主义狂热者,绝大部分玩女人就跟吃饭一样,就算不是皇帝,他们也是把自己当皇帝的,根本不把弱者、女人当人看,尤其鄙夷同性恋。有人脸色不太对,被段修泽发现了,阴恻恻地说:“怎么了?你们歧视同性恋啊?”也不是段修泽敏感,这人脸上都控制不住似地明显的嫌恶表情,被他拿出来借题发挥了。段修泽冷哼了一声,说:“没想到你们这么封建。”他眼神太锐利了,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的男生,很多人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段珑,段珑报复心其实很强,在场的老总们很少没有被她针对过其实也不是针对,但凡在某些业务上有冲突,他们只要想争取,要面对的就会是段珑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打压,这个女人当真贯彻了只许她一个人吃肉,其他人连汤都不允许碰,因为她的扩展,她有足够的子公司吃下各种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段氏都呈现出一家独大的姿态。这种行径实在太惹人厌恶了,偏偏其他人还奈何不了段珑,因为段家家大业大,有足够的资金回流,打资金战,没有人能打得过她。而现在段修泽阴戾的眼神隐约地和段珑的形象有所重合,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那个流露出嫌恶表情的人脸色霎时间僵硬起来。气氛顿时冰冷到又人想缩脖子的程度。就在这个时候,酒杯破裂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份寂静。所有人循声看去,是陶振疏,他脸上有明显的错愕,保养很好的白皙脸颊甚至涨的通红。段修泽盯着他,翘起唇角,微微笑:“是陶总啊,真巧,能在这里遇到你对了,你看见江望舒吗?我在外面没看见他,所以过来找他了。”他表现得对陶振疏很有几分亲近,其他人看向陶振疏,眼里都有些许羡慕,羡慕什么,自然是羡慕陶振疏和段修泽关系不错。再大的公司,在拿工程的时候都是几百亿的往里面砸,资金回流不及时,就很有可能破产,所以有背景强大的关系是很重要的,在关键时候是能挽救一切的存在。所以段修泽就算是个废物,他拥有的东西都让人垂涎三尺,所以能跟他关系好,是一件多么多么让人感到安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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