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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第2页）

谢寒衣：“……”面对姬姒的小贫嘴，她招架不住。

姬姒见她说不出话来，心里没觉得有什么快意，她从床上站起来，站在谢寒衣跟前，趁着对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朝着她行了一个大礼。

“经此一别，自是山高水远，舟舟在此祝寒衣你岁岁平安，喜乐安康，得一人心白首不离。”

她想将自己觉得最好的祝福都送给谢寒衣，带着自己的那一份也一起。

谢寒衣见状，只觉受不住，微微一侧身，她就躲开了姬姒。“这是做什么？又不是不能见面。”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一般的临别赠言。

姬姒面上犹带着浅笑，只不过内心可能就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一处旁人难以感受到的遗憾。此去经年，可能她真是再也见不到谢寒衣。但这些丧气话，她怎么好意思在这种时候讲出来？自己不开心，难道还要让别人跟着自己一块儿变得不开心吗？她做不到。

“见面很不容易呀！寒衣你要去西北，而我要去江南，这千山万水，想见一面可真难的呢！”

谢寒衣将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我带你走”的话重新咽回了肚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时候在姬姒脸上看见的那抹笑容并不好看，怎么看都怎么觉得牵强。

“不如……”谢寒衣顿了顿，“跟我走？”她还是没忍住，抬眸看见身边的人眼中的错愕和惊奇时，解释道：“不是答应了你要带你去看看辽阔的草原和一望无垠的大漠吗？”

姬姒是觉得那瞬间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从来没有人敢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即便这个提议是让她觉得无比心动，她差点在这瞬间就要点头了。太美的愿望，从来都觉得无法企及，现在有个人在黑暗中对自己伸出了双手，她有点情不自禁想要伸手去用力抓住。

“现在吗？”姬姒温和问。

谢寒衣猛然意识到这时候并不是一个好时机，她是想要在一个太平盛世里，在静好的边塞上，带着姬姒去策马奔腾，而不是在现在这样的前方隐藏着凶狠残忍的战事的时候带上姬姒颠沛流离。

“给我一点时间。”谢寒衣说。

姬姒眼中的那团小火苗蓦然一下的，像是暗淡了下去。只不过她在最开始本来也没有表现得跃跃欲试，以至于这时候那点失落，旁的人不会明白。

“好呀，那我在扬州城里等着你来接我！”她从来都不是那样要跟人添麻烦的人，哪怕自己不开心，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也总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

就在姬姒讲完这话后，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落下了一只带着薄茧的修长的手，那只手在她的头上轻缓地揉了揉，随后才放下。

谢寒衣：“听话，好好吃药，我会回来见你。”

战场上，刀枪无眼，这已经算是她能给出来的最郑重的承诺。

姬姒不知不觉鼻头有点酸涩，“那你可别忘了。”

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可以在除了家人之外的人面前撒娇的，带着几分刁蛮地要对方履行承诺。

谢寒衣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离开的时候，也没什么人知道。

姬姒缠着要她留下来，她哪里会真就一直在姬姒房间里？就躺在这小姑娘的床边，感受到她像是一只小兽一样，慢慢睡着，像是下意识地寻找热源一样朝着她身边一直贴呀贴的，听见身边的人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谢寒衣这才松开了自己那只搭放在她腰间的手，站起来，给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压了压被子，静默注视了她几息时间，然后整个人像是一只轻巧的燕一样消失在了黑夜中。

姬姒第二天醒来时，就知道谢寒衣已经离开很久了。

另一侧寝被里从指间传来的凉意，让她有点愣怔。到底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她再次坐上马车时，已经放下了。

又过了几日，路经一处密林，尘阙扶着姬姒下马车透透气，忽然，就在这时候，变故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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