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亭山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情感变化,抿唇,正欲问问在老宅怎么了。男人却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腕前的衣袖,往园子的正厅去,也不说去干什么,拽着他就不肯放手的架势。他带着楚亭山在正厅上席前那对古董牡丹瓶前停下,腾出手来将瓶子的底座往下一按。霎时间,整座园子灯火通明。楚亭山的眼睛被刺得睁不开,眯着眼缓了好一会:“你装个开关,有必要搞得和谍战片一样嘛。”正常人谁会想到这样的设计啊。“我不喜欢在这样的园子里见到开关,有点违和。”男人说着,缓缓松开了楚亭山的衣袖,“山茶花在园子东侧,开得正好。”他说完,便迈开腿,不知道又要去哪里。好嘛,这家伙真当自己是来赏花的了。“你又去哪?”“给你泡茶。”楚亭山咬唇,隔着珠帘见他在里厅的茶桌上忙活,便默默去了园子里。开了灯的园子,观感自然就不一样了。满园盛开的鲜花和绿植,每一帧都满是生机。他站在盛开的山茶花跟前,望着那一簇簇鲜花,花瓣层层叠叠,在绿枝上缠绕。红白相交的花种,搭在一起更显繁盛。他忍不住伸手触了触沾着露水的花瓣。彼时身后忽而传来傅秉明的声音:“茶泡好了。”楚亭山闻声,缩回手来,转身才发现男人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过两天它的花期就要过了。”他以为关星河想要摘花。楚亭山却摇摇头:“摘了也是一样,让它好好在这待着吧。”话毕,他便往厅前走,傅秉明也默默跟在他身后。二人坐在煮着茶的红木桌前,已经是深夜,还是郊外的深夜。耳边除了茶水在壶里的“咕嘟”声。再无其他。“你今天回老宅了?”“嗯。”男人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神情举止之间满是疲惫。“怎么?不高兴了?”他好似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着。男人却忽而勾唇,轻笑出声。只是这笑里还带着些许酸涩,像是在自嘲:“怎么会不高兴,都是高兴的事。”“什么高兴的事?”傅秉明越是这样,他便越是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下周,我就要正式成为傅氏的最高决策人了,是不是应该高兴。”他说着,眸色渐深,说着“高兴”二字,眼里却不见半分的高兴。傅氏集团内部错综的势力关系,还有傅家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楚亭山是有所耳闻的,他当初和傅秉明作对的时候还特意调查过。傅秉明在家里并不受宠,和傅行德的关系也一直干干巴巴的,能在傅氏混得好,一来是因为他外公家的势力,二来就是这家伙的确有两把刷子在身上。他还没想好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对面的男人便揉着太阳穴再度开口:“很多年了,我很多年没有见过我妈,她今天忽然回来,我以为她是因为想我才回来的,就像我想她一样。”只不过,这些全然都是他以为。听到这里,楚亭山也就能猜出个大概来了:“结果她只是为了你继承的事情来的,是嘛。”男人将整个脑袋后仰,靠在椅背上。鼻尖泛酸:“还算聪明。”眼中不由自主的腾起水雾。楚亭山望着他,莫名心口像是被揪起来一样疼,沉默着将茶壶中热腾腾的茶水倒进他的茶盏中:“至少,他还愿意回来帮你。”方才,傅秉明也用这样的想法安慰过自己。但他其实很清楚,白桦回来,有为他。这个“为”只占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而很大一部分,是为了白家的利益不被旁人瓜分。想到这,他眼中的水雾便凝成了滚烫的泪,从眼角渗出,滑向鬓边,他不想再在关星河面前哭,实在是很掉面,于是有些掩耳盗铃的将原本捏着太阳穴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楚亭山原本是没注意的,他这一遮,立马就看出了,嘴里不受控制的蹦出一句话来:“你怎么又哭了?”楚亭山以前有多巴不得见到这家伙哭,现在就有多害怕见着他掉眼泪。男人并不理会他,仍旧掩面无声的流着泪。厅前的门敞开着,偶然吹进几阵夏夜的风,将隔断处的青珠玉帘吹动,玉珠轻晃相撞,发出细碎的声响。“你别哭了”他小声嘟囔着,安慰人这种事,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微风穿过珠帘,爬进里厅,抚过傅秉明的脸颊。男人缓缓松下盖在脸上的手,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抬眸,看向关星河。看着他那副神情,忽然又想起很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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