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的晚风夹着一点暖意,轻轻扬起女人那头乌黑的卷发。“您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傅秉明搅着面前的热牛奶。原本是想喝杯咖啡提神的,莲婶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大晚上冲咖啡,便给他端上来一杯热好的牛奶。白桦并未将停留在远处假山上的眼神收回,淡淡地回:“下周一参加完董事会我就回去了,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你任命这件事。”“这么着急。”他将马克杯举起,饮下大半杯温热的牛奶。顺滑甜腻的牛奶滑进喉腔,顺延而下,却无法冲淡心头泛起的苦涩。“我在国外新办了一家杂志社,最近比较忙,所以得抓紧回去。”女人将眼神收回,缓缓落在傅秉明身上。她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自己这个儿子。具体是多少年,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侯,他的儿子好像才刚刚上大学。“秉明。”她开口,语气温和的唤着他的名字,“妈妈希望你能做好傅氏掌舵人。”说实话,在白桦那样温柔唤自己名字的时候,傅秉明还以为她会说一些母亲对孩子说的话,可惜,并不是。他望着眼前打扮端庄,妆容得体的女人,岁月对待她已然是格外优待,却还是不免留下一些或轻或重的皱纹。不知不觉,他已经三十岁了,而白桦也已经快六十岁。他原以为随着年纪的增长,自己对于亲情的渴望就能够减淡一些,再沉稳一些。事到如今他才明白,渴望是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淡化的,相反,年月越深,这样的情感只会愈发的强烈。只有一种办法可以叫这样的情感减淡再减淡,那就是失望。见他不回应自己的话,女人便指了指桌上摆着的条形糕点,想要暂缓有些尴尬的氛围:“要不要尝尝阿莲今天特意做的红枣酥,味道很正。”“红枣酥,那是您爱吃的。”他垂眸看着表面流着糖油的酥块,神色渐冷,“我不爱吃甜食,您可能忘了。”与其说是忘了,不如说是不知道吧。说来也是可悲,这个家里,似乎除了莲婶,再没有人记得他的喜好。包括亲生父母。“这样”白桦面上微微一僵,忽然间就不知道该和自己这个儿子说些什么了。傅秉明将余下的半杯牛奶喝完,默默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不在这里睡么?”女人问,颈间的珍珠项链在月色之下透出雾蒙蒙的光。“不了,老宅离市区太远,上班不方便。”他淡淡的回。白桦点头:“好,路上小心。”母子二人,客套的仿佛在例行公事。回去的路上,开着车的傅秉明满脑子都是这些年来自己和白桦相处的画面。其实没有几帧,每一帧也都谈不上多有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无论多么努力去贴近白桦,二人之间却仿佛永远有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在路上兜兜转转,他还是选择回颂园。反正哪里都是一个人,不如在颂园待着养养眼。他刚停好车,缓缓打开颂园大门的锁。寂静的夜,漆黑的园子里偶尔几声蝉鸣。在正厅廊下等的快睡着的楚亭山,听到了大门处的动静,从长椅上下来,气哄哄的往门前去。朦胧的月色下,看不清男人的容颜,不过通过身形他就能判定,是傅秉明。“你是山顶洞人吗?电话不会使还是怎么的?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就是不接啊?”他气的不行,一边往廊外走一边张口损人,“还有,你这个破园子省电也不用这么省吧,我找了半个小时的开关找不着。”他骂骂咧咧的行至傅秉明跟前,气的脑袋上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他是真的找了很久开关!愣是找不到,这么大的园子,乌漆嘛黑的,真的很吓人。“你怎么会在这?”傅秉明意外的望着眼前吹胡子瞪眼的楚亭山。“不是你非要让老子来赏什么破花的,老子好不容易来了,结果你给老子玩失踪是吧。”楚亭山气的想上手捶捶眼前这个满脸无辜的家伙,握成拳头的手最终还是松开,只是推搡了一下男人。傅秉明被这么一推,有些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并不生气,反而目光深深的望着楚亭山:“我不知道你会来。”他以为,关星河不会来的。楚亭山那双被怨意和怒气包围的眼正对上他那双深情款款的杏眼,不知为何,气势一下子就□□没了:“你你但凡看一眼手机”“我今天回老宅,没看手机。”男人解释着,想起刚刚在老宅的一切,脸上不免抹上一层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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