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便是云深不知处蓝先生收徒授业之时,仙门百家子弟紧赶慢赶直往云深不知处。“阿羨,你这又是如何惹恼魏叔父了?”蓝曦臣淡笑温言,看着足扎马步,头顶笔洗的魏婴摇头,眉间眼底全是戏谑:“我记得,你前天才被霖姑姑追着打,说是你摘了人小姑娘头上珠花。前天去打山鸡,又误了课被罚抄家规一百。今儿又是干了什么好事,让魏叔父如此罚你?”魏婴冲蓝曦臣挤眉弄眼讨好的一笑,小少年俊俏眼眉间尽是灵动顽色,左右偷瞟未见其父踪迹,方才小声得意的道:“我在山下去买酒喝,在彩衣镇听得云梦来的江家子弟议论浑说怀桑是个万年难结业的废物,自出生就呆在云深不知处,却不能结业。所以,一生气,把他们的腰带给割了。谁知让蓝渊哥他们撞见,若仅是渊哥和淑妹妹也罢了,偏金子轩那花孔雀嘴多,结果,我爹就~,曦臣哥,帮我求求情呗!”少年讨好的看着蓝曦臣,手指挟着蓝曦臣的袍角轻摇撒娇,红唇微嘟的模样实在可爱又讨喜。“哼,给我顶好,再乱动,打折你的爪子。”蓝曦臣还未言,便听得身后传来冷冷语声,魏长泽自回廊间转出来,那双与魏婴一般无二的凤眼中全是对儿子不争气的薄怒。“魏叔父。”“家主。”蓝曦臣与魏长泽相对施礼后,蓝曦臣边侧身背手示意魏婴稍安勿躁,而后轻笑开言:“魏叔父,阿羨此事虽做得莽撞了些,却也是因维护怀桑。怀桑虽是姓聂,可他同阿羡、忘机一样,都是蓝家人,是曦臣誓之守护的亲人。叔父罚阿羡,也是因他出手莽撞让人着了眼,难免会牵扯些有的没的谤议蓝家,却不是罚他不该出手。如此,便看曦臣面上,就此算罚过了,让他汲取教训便是。”“家主有言,长泽何敢不从?”魏长泽拂手间,魏婴头上顶的笔洗便无踪,看着喜不自胜笑成只傻猴儿的儿子,魏长泽有种想把儿子塞回娘胎的冲动,忍不住轻拍他后脑一记:“家主为你求情,连谢也不会了么?”“哦~,多谢曦臣哥。”魏婴挠挠后脑勺,对着蓝曦臣笑得春华灿烂,象个孩子样的纯净,眨眨眼道:“谢谢曦臣哥救命,曦臣哥最好了。”“前儿你可还说是温旭哥最好,上个月你又说是明玦哥和渊哥最好,阿羡你的‘最好’,有准头吗?”蓝曦臣指间裂冰(玉箫)转个花,抬手在魏婴皱起的鼻头上轻刮一记,笑道:“忘机和明锋、阿瑶他们去除水祟,大约该回来了,你到山门就能接到他们,去吧!”“谢谢曦臣哥!”魏婴乐得一蹦老高,连自家老子也忘在一边,猴似的便蹿个没影,只留下欢声一路。魏长泽与蓝曦臣皆相对摇头而笑,又同时眉宇轻皱。几个小的是越发淘气,然,虽说淘气,却也不是无理取闹,云梦江氏~在云深不知处,云梦江氏就象根刺,扎在蓝家人心尖上时时生疼,若不是云梦江氏,蓝禅语尚在,他若在时……魏长泽与蓝曦臣的眼眸都变得幽深冷沉,他们怕是此生都忘不了那琼华玉树般的人是因何寿不永年,又是因何明明心有挂碍,却又不得不含恨而辞。魏长泽深吸口气,他怕自己不压下心火,会忍不住向小辈们出手。还敢嘲讽怀桑,谁给他们的脸?“魏叔父,一切交予叔父便是,毕竟讲学授业是叔父之职。”蓝曦臣向魏长泽颔首而别,他是家主,喜怒当不形于色,纵是亲近如魏长泽,他也不能在人前动容。负手穿廊,蓝曦臣的脚步微急,心绪似潮起伏不平,忽地不知何处一缕琴音入耳,悠然似风过松柏,竹语柳扬,又似静水流泉甘冽浸心,让蓝曦臣不由自主心绪渐宁,充斥胸间的戾气尽去,长长呼出口浊气,变得平静安然。蓝曦臣不觉勾唇浅笑,先立足在兰室外向叔父告进后,方才进入室中,却见蓝启仁正在烹茶,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格外的流畅而优美,仿佛可以入画。蓝启仁分茶后,递给蓝曦臣一杯,浅笑开言:“怀桑喜好风雅,醉心书画音律一道,他的琴艺如今就是老夫也多有不及,确是厉害。”蓝曦臣低头轻啜香茗,只觉入口微苦而清香满颊,入喉回甘润而心宁,不由低笑:“怀桑的琴艺自是不差,就连弦杀术也是在曦臣之上,仅忘机可并肩。只是,怀桑也委实太过顽皮,课业不放心上也罢了,连刀法也不练,前日我去清河时明玦兄长还问起,我是实不知当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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