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反手之间,手中霜刃虽薄,却似炎阳灼灼,刺目光华令得阴怨邪祟尽皆走避不及,他的每一步都如负千钧逆行于涛天洪流中般艰难,可却又每一步都沉稳洒脱不急不徐,从容若闲庭信步一般,连语声也平静悠然似拂过松木竹尖的柔风,不曾惊起草木的私语:“此番若真能成事,不仅仙门百家足感仙督大德,就是天下黎庶也当为仙督乞寿长明才是。”“他们若谢,当谢聂宗主高义,聂氏众英杰的大德。”蓝湛轻声应语,他与聂怀桑结于少时,蓝、聂两家又颇有渊源,却也仅是熟悉而已。比之同魏无羡的知己之谊,聂怀桑与蓝湛也不过是因蓝曦臣的面子,才能多谈上几句。故,在观音庙之前,蓝湛并不知聂怀桑为何样人物。不过,观音庙之战前,仙门百家中,又有何人真知怀桑?衣发轻扬,举重若轻,身似修竹挺秀,眉目间却带着凛凛不可犯的冰雪之意,唇色淡浅似将谢桃花般清冷,细白手指以血成符补之法纹,纤瘦枯白掌中薄刃如水,刀光灼华,举手之间便灭妖邪于灰飞。此刻的怀桑清冷高贵得象垂目众生,眸含悲悯的神祇,有着让人敬畏的威严。蓝湛有些许恍惚,他的记忆之中也有过这样一双手,这样一个人,也同样于身患重症濒亡之时,为护家人天下而出手过。真的,好象!“凝神!”聂怀桑冷叱一声,刀气寒冽如冬夜冷雪掠过蓝湛,将欲扑近蓝湛的只白骨妖鬼斩灭,语声微冷似落梅轻飞飘入映着月轮的幽潭般幽冷:“仙督虽是修为不俗,却也请小心,修复法阵非同小可,聂某一心二用的功夫,可差得紧。”“多谢,惭愧。”蓝湛亦知自家在此时走神,累及怀桑出手相救很是不该,他来是为怀桑护法,不是让怀桑分神救他的。‘家主这小心眼儿是越发厉害了,连堂堂仙督,世所尽赞的泽世明珠含光君也是开口就刺,也真是没谁了’聂空刀光如电,身若游龙矫矫,边死死护住聂怀桑后背,边暗里向天翻白眼吐槽,还不忘向自家小心眼家主报备:“家主,那些骨妖似乎不对,越发难砍起来了。”“对了才怪,这些阴祟开始相互吞噬进阶,再不快点儿,咱们仨全得交代在这儿,让它们啃了。”聂怀桑低咒一声,左手掐诀施符的动作越发快起来,那细白手指化几为残影,似白兰绽放,让人目眩神迷。且,掌中冰刃如炎阳煌煌,仿佛日轮被他擒于掌中,刺目白华更盛,凡光华所照之地,一切阴怨凶煞尽化灰烟。蓝湛亦运灵力于指掌间,弦杀之术频发,衣袂飘飘似仙人临凡,比之聂空那龇牙咧嘴的厮杀,自非同日而语。天地如沦永夜,入目所见,尽是阴灵邪祟,扑天盖地如蝗而来,又似扑火飞蛾,明知会焚身成烬,也要追逐光明。聂怀桑的动作很快,有了蓝湛的加入,他不用再分心于身后,专注于法阵的修补,自然不同于先前那般艰难,可以说,他画符补阵犹若持笔书画一般,灵动潇洒。如此似泼墨书画,行云流水似下来,那原本黯淡破碎法阵已渐渐开始尽放华光,阵法已补全九成之下,在大阵逐渐恢复的运行中,岐山也似乎有薄光透出,应和不净世的法阵,将厚厚阴霾变得薄了些。眼见于此,不仅聂空眼露喜色,蓝湛神色微霁,就是聂怀桑心下也松了几分,轻笑扬眉:“看来我们三个命不当绝,这些丑东西还啃不了咱们。”“家主,您直说是留得小的一条狗命就是。”聂空皱皱鼻子,对着聂怀桑哼哼:“谁不知道若要啃,您也是最后一位,小的是第一个,至于连损我也要拐上十七、八道弯吗?我可是打小就跟着您的,还不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想抽你!回家滚到犬房去侍候,把聂绝给换回来。”“啊~?哦!”嘚,皮过了,家主翻脸了!聂怀桑对聂空也是没好气,这小子越来越胆大,连他这家主也敢拿来在外人面前开玩笑,是得紧紧皮了。蓝湛貌似心无旁骛,只专注手中弦杀术,其实耳朵却悄悄关注着聂怀桑与聂空的玩笑。蓝氏家传以雅正为训,纵亲生父子之间也少有温情,整个云深不知处不仅其境如仙,居此之人亦如仙神般情思淡薄,似聂怀桑他们这般恣意妄为的性情中人,其实最是引得蓝氏之人注目,包括蓝湛。——否则,蓝湛也不会同魏无羡成为知己。因为,他们身上有种骄阳般夺目温暖的气息,引得蓝氏之人不由自主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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