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大尾巴,鼻头嗅动,暗中观察许久的白清胧:????????what?花枣这么好吃的么?好吃到女主都哭了。白清胧:怎么办,想拥有~原本无力垂下的耳朵张开,耳尖的小绒毛在月色下雾濛濛半透明,充满好奇的松鼠小爪子悄悄放下花瓣,踮脚脚向上探头,鼻头竭力嗅了嗅。没嗅到什么特殊的味儿呀。肯定距离不够。月光缓缓下移到地面,小白影落拓成一团灰黑色的圆球球,圆球球蹑手蹑脚靠近苏见雪的脖颈。一点点,一寸寸,白清胧仔细嗅上苏见雪的唇角。脸颊痒痒的,苏见雪低头,下巴赫然扒着两只柔软的小爪子,唇瓣突如其来一暖,覆在上面的薄霜化了。一瞬间,她的冰冷被撞个粉碎。呀,找到了,小松鼠的黑豆豆眼睛陡然瞪大。就是这个味道!扒在苏见雪的下颌,细碎的月光与大尾巴融为一体,蓬松的尾巴被风吹得有点乱,一撮小毛毛卷飘到唇边,苏见雪的心随之一痒。冰凉的面具之下,唇却炽热得可怕。白清胧的小胡须触着唇瓣,动物灵敏的嗅觉分辨出鲜花、牛奶、起酥油、果仁、冰糖……顺在头顶软乎乎的耳朵突然一紧。糟糕,她方如梦初醒。“叽叽叽”,松鼠后脖颈被纤细如夷的手指夹住。苏见雪拎住她的小毛皮,漆黑的眼睛如同曜石,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质。苏见雪问:“你干嘛?”白清胧:“……”只是想吃东西。逃不过的真香定律。不敢再看女主,逃无所逃,弱小只会叽叽,不知所措的小松鼠抱住大尾巴本能想要藏起来。“叽叽叽叽叽。”不要生气嘛。她边哼,两只小爪爪抱起,对苏见雪做了个揖。一如坠入大海的月光柔软,苏见雪面具之下的眼神倏地温柔,浅淡的笑意悄悄爬上嘴角。她低头看了眼惊慌的小家伙。怪笨的。又怪可爱的。月光与白雪呼吸纠缠,缩成一团的小家伙意外被手指轻轻抚摸,接着,瑟瑟发抖的爪子滚入一颗又大又白的东西。月形的,香脆脆,能抱满怀。苏见雪指腹握过的地方,余温尚未冷却。耳朵微微立起,松鼠抬头,头顶苏见雪的声音恍如雪落。“吃吧。”她含笑道。白清胧眼睛亮亮的,似乎不敢置信:“叽叽叽叽?”真的给我?月光擦着侧脸投下一片清薄的影,苏见雪轻笑了下,声音低低穿过耳膜,惊起从未有过的涟漪。“嗯,不够一会儿还有。”松鼠安心了。缀满草木香气的大尾巴软软扫过耳垂,一路上,除了心跳声,苏见雪满耳都是小松鼠啃食的吧唧声。卡嚓啾,吧唧吧唧——她笑了笑,这大概是世间最动听的声音了。回到岁悠宫的时候,宫内二更刚过,荒僻的小道迂回慢转,东面的尽头,宫门口新挂的灯笼捎带几丝初春喜气。这么多年以来岁悠宫最有生气的模样。苏见雪站在台阶上拍落雪屑,脚下的石板平整光滑,不再硌脚,几根木柱的裂痕被新抹的暖浆掩去残缺,红艳艳喜庆。一时间,她有些不适应。温暖富足来的太快,仅仅一月内待遇翻天覆地,总给人不真实的感觉。她闻到院内梅花的清香,是小婢女前几天搬来的红珠玉梅,小丫头嘴藏不住事,稍微一问,就把周才人供了出来。当时小婢女怕她惩罚,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奴婢知错,公主叮嘱过不收常福宫的东西,奴婢这就给周才人送回去。”“周才人心善。”苏见雪翻书的手一顿,半天才道:“下不为例。”不愿意欠人恩惠,苏见雪一介深宫质子无权无势,受人恩惠暂时没有能力回报,多年韬光养晦,旁人的恩惠也压根轮不到没有利用价值的岁悠宫。可周才人不同。苏见雪坐在桌前耳朵一红,看着地上的玉梅红艳傲然,苍白的心忽然被红梅压住。翻书的手不由发烫。周才人是五皇女的生母。玉梅是楚国进贡给太后和女皇的,花株极为珍贵,而太后宠爱白清胧赏了两株,也不知道五皇女用了什么办法,半月之内竟然培植出半院子的玉梅幼株。周才人送来的那几株,小婢女特意种在刚进门的花坛中央。这种花抗寒,雪天仍掩不住与生俱来的清气,清香一缕缕沿着门缝透出,听见门环响,主殿传来老嬷嬷的声音。她的嘴里像含了什么东西,说话全堵在嗓子眼。“呐……是公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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