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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1页）

《凌霄一士随笔》卷5

纪晓岚真胜人一筹

乾隆中，每岁巡幸热河，必于中秋后一日进哨，即木兰围场也。重阳前后出哨，跸路所经，有所谓万松岭者，为重九日驻跸登高之所。岁庚戌，上驻此，顾谓彭文勤公，令将旧悬楹贴，悉易新语。公构思甚苦，偶得句云：&ldo;八十君王，处处十八公，道旁介寿。&rdo;苦无对，因驰一纸书，属纪文达公成之。文达笑曰：&ldo;芸楣又来考我乎？&rdo;立就余纸写对句云：&ldo;九重天子，年年重九节，塞上称觞。&rdo;公得报，叹曰：&ldo;晓岚真胜我一筹矣。&rdo;

《栖霞阁野乘》卷下

善雅虐

文达最工雅虐，帝亦深知之。会公亲丧其偶。一日，召对之暇，问公曰：&ldo;闻卿伉俪之情甚笃，际此悼亡必有悱恻动人之作，可得闻乎？&rdo;公对曰：&ldo;老年夫妇，一旦乖离，情乌能已然。欲为文祭之，又苦下笔难成只字，不得已节兰亭序数行聊以塞责。&rdo;因自诵：&ldo;夫人之相与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记，放浪形骸之外，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rdo;谓自此而止，帝不解。公笑曰：&ldo;夫字不圈声，请帝再诵之可会臣意。&rdo;帝如其言，果再诵之，不数语，即发为狂笑。

《南亭笔记》卷5

纪文达访获《永乐大典》

朱竹篘官翰林时，寻访《永乐大典》不获，每太息曰：&ldo;被李自成衬马蹄矣！&rdo;不知三百余年埋藏灰尘中，卷帙实裒然无恙。纪文达公在翰林院署斋戒，始于敬一亭上得之。（按《鲒?&ot;亭集》，谢山先生尝与临川侍郎就翰林院同抄《永乐大典》中秘帙，是物色此书，不始于文达。或秘阁清严，陈编繁冗，自二公后无问津者，故文达以为创获耳。）每直宿之暇，翻阅一过，已记诵大略。后纂辑四库书，经文达一手裁定，宜其溯源彻委，抉奥提纲，如驾轻车而就熟道也。见刘文恪公权之所作公遗集序。

《郎潜纪闻二笔》卷6

四库全书表文

乾隆四十八年，编纂《四库全书》告成，进呈表文系献县纪文达公昀所撰，刊入全书卷首，公《遗集》中亦编入焉。公门人长沙刘相国权之跋其后云：&ldo;四库全书开馆，吾师即奉命总纂，自始至终，无一息之间。不惟过目不忘，而精神实足以相副。经手十年，故撰此表，振笔疾书，一气呵成，而其中条分缕晰，纤悉具备，同馆争先快睹，莫不叹服。总其事者，复令陆耳山副宪锡熊、吴稷堂学士省兰合撰一表，属吾师润色，终不惬意，仍索吾师所撰表，列名以进。高宗纯皇帝谓：&lso;此表必纪某所撰。&rso;遂特加赏一分，咸惊睿照之如神也。&rdo;按：《全书总目提要》二百卷，亦公所撰。说者谓公才学绝伦，而著述无多，盖其生平精力已毕萃于此书矣。

《冷庐杂识》卷1

善诙谐

河间师善诙谐，前办四库书时，凡书有错误，各纂修推诿处分，多有言张冠李戴者。师题一绝于壁云：&ldo;张冠李戴且休论，李老先生听我言，毕竟尊冠何处去，他人戴者也衔冤。&rdo;又尝云：&ldo;朱石君，人仰之如禹皋稷契，而日托于韩柳欧苏，彭芸楣，人视之如韩欧柳苏，而日居于禹皋稷契，二公情况相肖。&rdo;

《榆巢杂识》卷上

纪文达奉旨纳妾

河间纪文达公，为一代巨儒。幼时能于夜中见物，盖其秉赋有独绝常人者。一日不御女，则肤欲裂，筋欲抽。尝以编辑《四库全书》，值宿内庭，数日未御女，两睛暴赤，颧红如火。纯庙偶见之，大惊，询问何疾，公以实对。上大笑，遂命宫女二名伴宿。编辑既竟，返宅休沐，上即以二宫女赐之。文达欣然，辄以此夸于人，谓为&ldo;奉旨纳妾&rdo;云。

《栖霞阁野乘》卷上

第四册纪昀（1724‐1805）（3）

纪文达不轻著书之原因

纪文达平生未尝著书，闲为人作序记碑表之属，亦随即弃掷，未尝存稿。或以为言。公曰：&ldo;吾自校理秘书，纵观古今著述，知作者固已大备。后之人竭其心思才力，要不出古人之范围，其自谓过之者，皆不知量之甚者也。&rdo;我辈薄植，偶作一二短书杂说，辄穔穔姝姝，有亟于表?3之心，读此能不颜厚。

《郎潜纪闻二笔》卷6

纪晓岚以博雅见称

北方之士，罕以博雅见称于世者，惟晓岚宗伯无书不读，博览一时。所著《四库全书总目》，总汇三千年间典籍，持论简而明，修词澹而雅，人争服之。今年已八十，犹好色不衰，日食肉数十斤，终日不啖一谷，真奇人也。

《啸亭杂录》卷10

纪文达食性之异

公平生不谷食，面或偶尔食之，米则未曾上口也。饮时只猪肉十盘，熬茶一壶耳。宴客肴馔亦精洁，主人惟举箸而已。英煦斋先生尝见其仆奉火肉一器，约三斤许，公旋话旋啖，须臾而尽，则饭事毕矣。听松庐诗话云：&ldo;姜西溟不食豕，纪文达不食鸭，自言：&lso;虽良庖为之，亦觉腥秽不下咽。&rso;且赋诗云：&lso;灵均滋芳草，乃不及梅树。海棠倾国姿，杜陵不一赋。&rso;以梅花海棠为比，虽不食鸭而鸭之幸固已多矣。&rdo;芝音阁杂记云：&ldo;公善吃烟，其烟枪甚巨，烟锅又绝大，能装烟三四两，每装一次，可自家至圆明园吸之不尽也。&rdo;都中人称为纪大锅。一日失去烟枪，公曰：&lso;毋虑，但日至东小市觅之自得矣。&rso;次日果以微值购还。盖此物他人得之无用，又京中无第二枝，易于物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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