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哥,虞哥?”虞凡白感觉到有人在推他,他倏地睁开眼。窗外天亮了。“你还睡呢?太阳都快升顶儿了。”银发哨兵从他眼前冒出来。天亮了。虞凡白抬起手盖住了眼帘,手臂上传来一点痒意,是哨兵拿手指轻轻挠了挠他,“还不起啊?快迟到了。”“迟到?”虞凡白拿开了手。“是啊。”哨兵说,“今天是司令给我授勋的日子,这么重要的时间点儿,你不会忘了吧?”说着,他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对了,今天是哨兵参加授勋仪式的时间。浑浑噩噩的大脑一刹变得清晰了起来。他轻笑了声:“睡糊涂了。”“还在做梦呢。”哨兵侧卧在床上,支着脑袋,勾着他衣服,“时间还早,你要不想起,我们也能干点别的。”早晨正是办事儿的好时候。虞凡白把他手顺下去:“这么重要的时间,还是早点准备吧。”哨兵撇撇嘴,道了声“没意思”。虞凡白笑笑,也没反驳:“有意思的,留着回来再庆祝。”他背过身去,蹙了下眉,心底有种古怪的异样感,厌烦抵触哨兵对他的触碰。授勋仪式他们没有去成。哨兵没能出门。在虞凡白去厨房做早餐的时候,哨兵从他身后抱着他,让他多放点香菜。邬烬不吃香菜,打小就不喜欢吃。古怪一旦察觉,便会发现处处都流露出古怪。虞凡白拿刀抵在了哨兵脖子上,冰冷的眸中如机械般冷漠无情:“你是谁?”下一刻,一切重置。“虞哥,虞哥。”虞凡白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皱眉睁开眼,面前是银发哨兵泛着轻佻笑容的面庞,他翻身骑坐在他身上:“睡这么沉呢,怎么?不认识我了?”虞凡白脑子里雾蒙蒙的,身体条件反射,一下把人掀下去了。听到“咚”的一声清脆的声响,才缓过神。“没事儿吧?”虞凡白屈腿坐起,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反应怎么这么大。哨兵捂着后脑勺,委屈巴巴的说疼。虞凡白挑眉道:“让你一大早吓我呢。”他伸手把他拉起来,感觉有些怪异。哨兵的掌心有些过于细腻了,他记得他的手上应当是有茧子的,他松开了他:“还好吗?”哨兵说没事。虞凡白让他先去洗漱,他缓缓。洗手间内响起了水声,哨兵低头洗漱,捧着水浇在脸上,在他抬眼的瞬间,他看到了自己身后……多了一双腿。镜中一道虚晃的影子在他身后站着,直勾勾的盯着他瞧,哨兵抬起头,睫毛上的水珠让他眼睛有些难受,睁不开眼,脖子上冰冷的触觉却是清晰。刮胡刀的刀片抵在了他皮肤上。“你是谁?”身后人的嗓音温和而又冷静,细细密密喷洒在他脖颈的呼吸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一切回归原位,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虞凡白睁开眼翻身掐着了身旁人的脖子,“你是谁?”身下的人挣扎着,他才陡然醒悟过来,把人松开了,脑袋有些疼,仿佛蒙了一层薄雾。他为什么要问那句话?哪儿不对劲儿。他轻眯了下眼。“虞哥,你怎么了?”哨兵问他,嗓子有点哑,脖子上一圈红印都还没消散,“做噩梦了啊?”“抱歉。”虞凡白恢复原样,望向他的脖子,“没事吧?我给你擦点药。”哨兵嘟囔着等会儿参加授勋仪式,这红印子别人见着了怎么办。虞凡白眸子细微的动了下。邬烬那性子,这会儿会担心这种问题?“那就扑点粉。”他抬起他下巴,“应该能遮一遮。”哨兵凑过来亲他,他捂住了他的脸,轻轻拨开:“刷牙去。”正要出门,天下起了雨,车子也洗了滚,一切发展得不太顺利,让哨兵心里打嘀咕,反倒是虞凡白四平八稳。他把哨兵带到了礼堂,见证了哨兵授勋。万众瞩目下,哨兵朝他望来,他也浅浅的勾了下唇。天色暗淡,入夜,他扶着醉醺醺的哨兵回到了家,哨兵勾着他的脖子,唇上覆着一层湿润的水光,在暗光下诱人,这合该是一个愉快的夜晚。窗外雷声雨声参杂在一起。哨兵捂着脖子,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被划破的喉结往外涌出鲜血,从他指缝中争先恐后的流淌下来,染红了大片洁白的床单。窗外电闪雷鸣。“还不够深吗?”床边,男人慢条斯理拿帕子擦着刀锋。“你……为什么……”他被划破了气管,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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