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敢不敢跟杀手赌一把!&rdo;
白光又盯了李坚一眼:&ldo;算了吧,你豁得出去,我还舍不得你皮肉受苦呢。&rdo;
李坚说了起来:&ldo;首冢惠子,你跟我玩这些无聊的,有意思吗?&rdo;
&ldo;那你说怎么玩才有&lso;聊&rso;?&rdo;
&ldo;拿出你的本事来,给我个痛快!&rdo;
白光喝令汉奸:&ldo;我喊一、二、三,你把水杯向空中抛起来,要抛高一些,明白吗?&rdo;
汉奸点头说:&ldo;明白。&rdo;
白光喊了&ldo;一、二、三&rdo;,汉奸向空中将两只水杯高高抛起,同时她拔出腰间别的左轮手枪,&ldo;当!当!&rdo;两响,两只水杯在空中被击碎,把汉奸吓得抱头鼠窜。但那个站在办公桌后的少佐却不动声色。她得意地对李坚说:&ldo;怎么样?咪咪的枪法不比你差吧?&rdo;
李坚暗暗吃惊,暗暗承认她的枪法准。而且出枪快,是他所不及的。但他只轻蔑地&ldo;哼&rdo;了一声。白光笑嘻喀地说:&ldo;咪咪的柔道,在百乐门舞厅的卫生间你也见过了。所以,无论动手、动枪,咪咪都不输你。
你不是要求给你个痛快吗?好啊,看在你我床上那份情,我就给你个痛快!&rdo;
白光说着,突然把左轮枪的枪口抵在李坚的脑门儿上:&ldo;求生、求死就在一瞬间!条件是:你愿意说出张振东在哪里,我就放了你;你要不肯说,我就扣扳机!
我数一、二、三……&rdo;
白光还没有开始数,几乎话音刚落,李坚便大喝一声:&ldo;不!&rdo;白光果然扣动了扳机。但只是&ldo;啪&rdo;的一声扳机响,枪却没响。
李坚眼睛都没眨一下。
白光说:&ldo;啊,你的运气很好,遇上了一颗哑子儿,但运气不会再来的。天锋,咪咪再给你一次机会……&rdo;
&ldo;不!&rdo;
白光再次扣动扳机,又没有响:&ldo;天锋,好运气再一再二不能再三……&rdo;
李坚伸手推开了顶在脑门儿上的手枪:&ldo;你玩这种小孩游戏,不失你宪兵司令身份吗?&rdo;
白光垂下了手枪,回到座位上,颓然靠下,闭上了眼。她真的是&ldo;玩&rdo;晕了。过了半晌,她闭着眼说:&ldo;天锋,我真的是很爱很爱你的,决不会伤害你。&rdo;缓缓睁开了眼,嫣然一笑,&ldo;今晚我们还回静安寺路去住吧。&rdo;
&ldo;你以为我还会跟你上床吗?&rdo;
&ldo;怎么,上床是男女人生极乐!&rdo;
&ldo;你的极乐世界就是死!&rdo;
白光一拍桌子:&ldo;把他关起来!&rdo;
汉奸都不敢上前来押李坚,却跑出去叫了几个鬼子兵来,将李坚押出办公室,关进地下室一间屋子里。
房间倒不小,空无一物,光秃秃的水泥地。李坚坐在水泥地上,思索着白光跟他玩了多套把戏,现在又关在这里,她究竟要干什么?
他决不相信白光会因为&ldo;旧情&rdo;不杀他。那么,留着他又要干什么呢?他忽然想到她再三追向张振东的下落,显然是想要他说出张振东的所在地,消灭共产党这个地下组织。他已经软硬兼施了,他也表示坚决不说,还要留住他,又为什么呢?
她还会用什么手段?
他琢磨不出所以然来,&ldo;且不去管她,不就是死吗?&rdo;他往墙上一靠,闭上了眼。
过了多长时间?他不知道,只觉得屋里渐渐没了光线,想必是天黑了。这么长时间,他没听见响动,好像周围并没有人,连看守他的人都没有。
他感到了饥饿,忽然意识到她想用饥饿来征服我呢!
她知道他食量大,饥饿对他来说,是最难忍受的。他承认:&ldo;这是条毒计!&rdo;他不怕死,一枪、一刀死个痛快,这是他离开孤军营时,就有精神准备的。他听说绝食能挨过七天,也就是说要他挨过七天的煎熬!这比害死不知要痛苦多少倍!
&ldo;我不能受她如此折磨!&rdo;他在想,&ldo;还是自己了结吧。&rdo;虽然对一个杀手来说,自杀是最失败、最不光彩的行为。但是,他想到自己在饥饿中可能表现出的种种可怜相以及白光的讥笑、戏辱,只有自裁最好。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杀人是举手之劳。但要自杀却不在行。李坚不得不考虑如何杀死自己为好。痛苦他不怕,就怕死不了也再动不了,还让敌人救活了,未免闹&ldo;笑话&rdo;!所以在如何杀死自己的问题上,不免大费踌躇。
他想了多种手段,都无必死把握。
正在冥思苦想时,忽听&ldo;吧嗒、吧嗒&rdo;几声响。从声响方向判断,是由窗户方向传来的。原来这是个半地下室,顶端有窗。白天他看见了,两扇窗户上焊多个&ldo;井&rdo;字钢筋。只有巴掌大缝隙,只能拳头伸出去。
是什么东西扔进来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只能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瞎摸。摸了很长时间,忽然摸到一个纸包,打开纸包再摸包内的东西,手的感觉是一个馒头!他的心狂跳起来。再摸,又一个馒头!再摸,一包五香牛肉!再摸,一个苹果……又一个苹果……
他再也忍不住了,就狼吞虎咽起来。等把食吃完了,他才想到:&ldo;是谁送来的?&rdo;这绝不可能是敌人投入的,当然也不可能是远在苏北的金光日等人来营救他了。那么,会是谁呢?在敌人阵营中,谁会出手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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