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来,我老孟先起一个,祝将军与夫人恩爱白头,早生贵子!”众人欢笑,起哄声更此?起彼伏,危怀风笑着,也不?应,任他们闹,目光往下瞥,看见岑雪火烧一样的脸颊,以及捧在唇前的那盏酒,眼神更深。“诶。”走神时,危怀风忽然靠过来,“半杯了。”岑雪微怔,旋即反应过来,他是在提醒她杯盏里的酒已过半。席间?仍有起哄声,岑雪都不?想去分辨是些?什么话了,瓮声应付身旁人:“知道。”危怀风挑眉,提醒她上次在月亮山醉酒一事:“这酒可比虎骨酒后劲大。”岑雪又饮一口:“我喝完会休息的。”危怀风便不?再作声,眼凝着,唇角高挑。“做什么?”岑雪手里杯盏被?他拿走,懵道。“怕你?又撒酒疯,”席间?吵闹,危怀风声音落在耳里,似笑非笑,“勾惹我。”“……”岑雪结舌,“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危怀风瞟一眼尚未尽兴的众人,道:“送你?。”岑雪脸热心?跳,起身时有些?不?稳,被?他一笑,扶住手臂,走向大帐。春草、夏花仍在营地里,见危怀风送岑雪回来,忙准备热水,伺候岑雪洗漱。危怀风站在床榻前,半天不?走,看人的眼神倒是越发炙热。岑雪坐在床上,瞄他一眼,也不?问,两人静默地相视片刻,又移开,气?氛缠绵。最后是危怀风再次败阵,哑然一笑。“再问你?一件事?”“什么?”“伯父说话是算话的吧?”岑雪一听,想起先前众将士在席间?起哄的事,“嗯”一声:“算话。”这一下倒是很坦诚,没一点骄矜,危怀风依旧不?走,道:“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岑雪歪头,靠着床柱,意识忽而有些?迷乱,然又有一样东西极清晰地刻在某处,像是土壤底下蠢动的芽,要拱破心?房。“你?……看过吗?”极短的凝滞后,这一声软酥的、诚挚的疑惑响起,危怀风目光更热,坦然道:“看过。”“在哪儿看的,为何要看?”“危家寨卧房里看的,没见过,好奇。”“看过多少?”“不?多,一本。”“跟谁看的?”“没谁,我一人。”“……”两人安静,胸腔里的声响却更吵,岑雪嘟囔:“我没看过。”危怀风心?潮剧烈,这一刻,莫名有种冲动,竭力忍着,浅笑:“想看?”岑雪眼神微醺,不?说话。危怀风走上来,低头吻住岑雪,幔外的烛火骤暗,呼吸间?,酒香、胭脂香在咫尺间?交融,流动,像看不?见的浪涌。岑雪意乱神迷,混沌间?,手腕被?捉住,掌心?覆着,似是他身上厚硬的铁甲,又不?像是,隔着衣料,气?势昂扬。危怀风侧首,嘴唇擦着她滚烫脸颊,贴至耳尖,咬住那粉嫩的耳垂,莹亮的翡翠耳坠是凉的,像颗清露,融在齿间?,化开甘甜。他尝不?够,贴着往下亲,流连那馨香诱人的玉颈,按在腰侧的手也早不?安分,一切都快脱离掌控。岑雪神魂散聚,猛地按住他的手,危怀风刹停,埋首在她肩膀后,喘息片刻后,失声笑开。岑雪激颤,为这笑声倾倒。“洞房那晚,一起看看。”危怀风说完,最后在她耳尖一亲,疾风卷走似的,抽身离开。备嫁(三)岑雪说不清这一天夜里是醉倒的,还是睡过去的,梦里,各色场景颠来倒去,光怪陆离,软热的、冷硬的触感交错在肌肤上,令人产生难以言状的战栗。醒来时,天光已大亮,春草在床幔外忙碌,见她起来,先?端来一碗羹汤。“姑娘,解酒汤,将军让角天准备的。”岑雪意外于危怀风的体贴,喝下后,头?疼的症状得以纾解,起身更?衣洗漱,便要出去走走,帐外人影闪动,角天挠头憨笑,钻进来。“岑姑娘早,我来您这儿拿点儿东西,不叨扰吧?”岑雪的大帐是临时搭建的,挨着危怀风,里头?床榻、橱柜、桌凳一应俱全,大半都是从他那儿搬来的,包括许多起居物件。角天进来,弯眉笑眼,语气捎点讨好:“我给少爷换一床被褥。”春草、夏花不说什么,上前打开橱柜,帮忙拿东西。岑雪微微沉默后,疑惑开口:“昨日?不是刚换过?”“呃……”角天抱起一大床干净被褥,赔笑,“姑娘以后就知道了!”“……”岑雪不明所以,看着角天一溜烟离开,瞄向春草、夏花。两人亦是费解,茫然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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