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在里面没吭声。

男用的蹲便很脏，一般都瞄不准，呲得四处都是黄点子。

他想蹲下来刷，膝盖弯不下来，那一格的卫生间空间很逼仄，也无处让他伸腿。

他用刷子去够，一滴泪在他弯腰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划了下来，砸在了肮脏污秽的蹲便砖上，化开了一个干净的水圈。

张铭在后门那抽烟，表情也挺郁闷的，望着停车场那。

一辆挺扎眼的红车开了进来，车技挺好，一把进了停车位。

上面下来个人，张铭看了半天，直到那人快走到他面前，他才猛地把烟一扔，迎了过去。

&ldo;沈老师，来了啊!&rdo;张铭说。

沈凡点了点头：&ldo;程澈呢?&rdo;

&ldo;这逼…&rdo;张铭说，&ldo;他那个…&rdo;

张铭感觉就这么说了好像不太好，他指了指员工卫生间：&ldo;犯病了，搁厕所里不出来了，你去劝劝吧。

&rdo;

沈凡也没追问为什么，就从后门走了进去。

张铭冲着沈凡的背影竖了个大拇指：&ldo;真他妈淡定。

&rdo;

他进到员工卫生间，四个门，挨个推，推到最里面的一间，没推动，他开始砸门。

里面没动静。

沈凡更用力的砸了一下，整个门子都跟着晃。

&ldo;等一下!&rdo;里面声音鼻音很重地回了一句。

程澈一手拎着垃圾袋，一手拿着马桶刷，用拳头划开门锁，门自己就嵌开个缝。

沈凡把门推开，看见程澈的样子一皱眉。

能看出来，程澈大哭过，虽然已经擦干了泪，但眼皮和鼻尖都红红的，睫毛成了一簇一簇的，表情很不耐烦，一副要拿马桶刷揍人的样子。

程澈看见是沈凡来，愣了一下。

&ldo;怎么了?&rdo;沈凡开口问。

&ldo;啊?&rdo;程澈顿了顿，他情绪平复很多，深吸了一口气。

他静了一会儿说：&ldo;我妈正结婚呢。

&rdo;

程澈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外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