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澈，在哪?

程澈没回，直接上到楼上，隔着门，听见里面老太婆在叫嚣：&ldo;你把那小犊子叫回来，这混账玩意!&rdo;

程澈拿钥匙打开门，看见老太婆坐在沙发上愣了下，反应了一阵才指着程澈，声泪俱下：&ldo;这白眼狼啊!你还好意思回来啊!你敢打你姐夫!啊?你住的是谁家你不知道?&rdo;

&ldo;你他妈的不就等我回来呢么?&rdo;程澈冷笑说。

&ldo;就这么跟长辈说话!你什么家教!&rdo;老太婆震惊得脸上的褶都趁平了。

&ldo;别他妈上升我家教，你什么家教，你儿子…&rdo;程澈想说，却瞟了一眼他姐的神情，&ldo;操!&rdo;

&ldo;我儿子怎么了?你姐姐坐家里享福，我儿子忙里忙外为这个家!&rdo;老太婆声音很大，把童童吵醒了，啼哭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童启泽拿着个毛巾敷着脸，从卫生间走了出来：&ldo;妈，小澈年轻，不知道生意场什么样，让他误会了…&rdo;

&ldo;操，&rdo;程澈往童启泽面前上了一步，&ldo;快闭嘴吧。

&rdo;

&ldo;你要干嘛!你还要打人啊!你姐不管事儿，我要给你父母打电话，治治你这个活驴!&rdo;老太婆要掏出手机。

&ldo;那你就打，看谁他妈管我!&rdo;程澈进到屋里去拿书包，出来的时候摸了一下童童的头，但也没止住他的哭声。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他姐。

他姐始终站在桌子边，手紧紧的抠着桌角，脸上的神色有紧张恐惧，有哀伤难过。

总之很复杂。

就那么看着他，一动不动，像一道静默的影子。

程澈脑子里乱得根本找不到一根清楚的线头，一直转悠的都是童启泽说的那句「你姐知道」。

他的立场全部被击碎。

所有的保护变成多管闲事。

还有，围建家庭的不止是忠诚的爱情，排在忠诚之前，有着各种利弊权衡，这个本来他会不屑的想法，在今天得到最真实的认证。

脸打得啪啪响。

程澈想笑，又想说点什么，翻来覆去的情绪吐到嘴边，只容他说一句话的片刻里，他挑了一句他觉得最该说的：&ldo;对不起啊姐。

&rdo;

都没得选。

程澈转过头，不顾老太婆的叫嚣吵闹，童童的哭声，关上了门，关上了那一屋子的荒诞。

夜晚不回家的人很多，程澈算其中一个。

第10章

像是猫尾巴在心尖上扫了一把。

7点半，程澈很准时，他一脸疲惫的出现在沈凡家门口，整个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一宿没睡」。

坐在沈凡的书桌前，程澈就睁了半只眼睛，还是布满血丝的，看着沈凡做题。

所有元素符号在眼前漂移打转。

&ldo;你高考还是我高考?&rdo;沈凡把笔扔在一边，「啪」的一声惊醒了程澈。

&ldo;嗯?&rdo;程澈拄着脸的手肘一歪，头一点，睁开眼睛，&ldo;我，是我，我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