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休息吗?”烟年放下?避火图,沉稳化作满脸沉痛。“又不是我要看,叶叙川这神经病,只给我送了这玩意,我问他要别?的书,你猜他说什么?”翠梨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手势。“他说别?的书我看了也无用,因为我待在这儿唯一的使命就是供他赏玩,”烟年道:“限我一天内学完三种花样,他晚上来检查,少于三种,蒺藜三天没饭吃。”翠梨大惊:“他有病吧!”“有大病。”烟年指着避火图,痛心疾首道:“你看这姿势是人?能摆出来的吗?狸奴都没那么软乎,还有这一页也离谱极了,塞那么多东西,回头怎么扯出来啊!”翠梨摸着下?巴:“这个我倒是知?道,小红姐说,铃铛上要拴绳子,只需一拉……”“够了,”烟年啪地合上了册子:“我不想听。”她抱怨起来:“前?一阵子我不在,他找别?人?也过得?不错,干什么非要折腾我?”翠梨一愣:“叶叙川没找别?人?呀,若是找了的话,我是能看出来的。”烟年也一愣:“没找别?人??男人?开了荤后还能戒的么?”她捏着避火图,喃喃盘算起来:“……我看他有所需求,但缺个渠道,所以只能发泄在我身上,不如……”夜间,叶叙川前?来验收避火图研习成果。烟年的三种花样分别?是正着、反着,坐着。叶叙川理解的花样则是尾巴、秋千、冰块。需求与供给全然不对等,叶叙川气烟年不上心,烟年则震惊于叶叙川的不要脸。小腹贴着窗边,外面秋风萧索,吹得?皮肤微微战栗,海棠枝子刮着某处,烟年时不时狠狠一抖。她以为自己?要掉出窗口,两指搅入她檀口中将她拉回,带出清亮的津液。烟年轻轻哼了一声,所有的反应都似死鱼打?挺。独角戏唱着无趣,叶叙川未得?纾解,于是负气起身穿衣,脸色瞧着极不好。这时,榻上的死鱼烟年开口道:“大人?一直用我一个未免无趣,烟年在楼子里还有其他的姐妹,各个才貌俱佳,温柔解语,不如替大人?寻摸一二?”叶叙川淡淡睨她一眼。烟年还当他在矜持,卖力推销道:“大人?喜欢温婉的还是妖艳的?我有一姐妹名为青鸾,琴技与我不相伯仲,倾慕大人?已久……”“你自己?身份暴露了,便想再往我身边塞一个?”叶叙川冷笑道:“本以为你的天真愚蠢是装出来蛊惑人?心的伎俩,没想到你本性?竟也如此?,真令人?失望。”烟年一顿,心想这论调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随即恍然大悟:她骂蒺藜时曾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嘛!“我并非是想塞新细作,”烟年道:“红袖楼是我的地盘,就单我一个细作镇守,我的姐妹们都清白干净。”“我只是觉得?大人?应有佳人?相伴,消遣解乏,便想着能否替大人?物色一二,若是成了,大人?也能记我一份功。”“说完了?”叶叙川垂下?眸,缓缓抚摸他新得?的玉扳指,长发的阴影盖住他半边玉面,令烟年看不清他的神情。“原来是想找人?代?你承欢。”他轻声道:“该说你不识好歹,还是太知?进?退?”他这话说得?平静,可烟年却从中嗅到了危险的信号。出走的理智如潮水一样涌回她的身体里,她一个激灵,本能地把自己?裹成一只蛹,下?一秒,叶叙川周身戾气猝然爆发,那玉扳指凌空飞来,在床柱上撞得?粉碎。烟年险些尖叫出声。“以为这样便能推拒我?做你的美梦。”叶叙川怒极反笑,一手除下?刚穿上的里衣,另一只手撕扯开她裹身的棉被,俊美的面容沾染了怒意,越发惊艳得?动人?心魄。烟年手忙脚乱捂被子,却一眼瞧见他手上新添的一道伤口——原来那扳指被掷出来之前?,是被他生生捏碎的。唉,男人?不都喜欢左拥右抱么?她也是为他好,至于气成这样吗。“大人?当我没说……”新一轮的折腾拉开序幕,烟年乖乖松开手,仰面朝天躺下?,颓然地继续做死鱼。那夜之后,烟年与叶叙川之间的关系变得极端纯粹,他们?失去了所有精神层面的交流,只剩某个器官的联系。烟年想?了许久,都不知该怎样形容这种关系。最后由翠梨做出总结:“不就是嫖客和?妓子么?”烟年恍然大悟,一拍大腿:“翠梨,你近日洞察世事,颇有上古先贤的风范,不如从今日起改名叫梨子怎样?与孔子墨子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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