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久没动。
他摸了摸卡兰的腕骨,她很瘦,骨架也小,两根手指就能把她的手腕圈起来。他顺着脉搏,轻轻地抚摸她的皮肤,她像那些兔子绒尖一样柔软无辜。
过了会儿,卡兰安静地睡下,没有再陷入梦魇尖叫。
她紧绷的手也自然松开了。
希欧维尔起身调低了地暖,回来之后,犹豫了好久,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腰上。
&ldo;睡觉。&rdo;他轻声命令。
第二天,两个人都感冒了。
纳什莉夫人给他们煮了一点驱寒的热汤。
她同情地说:&ldo;别见爱丽丝了,你会传染给她的。&rdo;
&ldo;那太好了。&rdo;希欧维尔冷淡地说,&ldo;我情愿不见她。&rdo;
&ldo;那卡兰呢?&rdo;
&ldo;还在睡……&rdo;希欧维尔皱着眉喝了一点汤,&ldo;你糟糕透顶的厨艺是唯一一件时过二十年还让我觉得熟悉的事情。&rdo;
纳什莉夫人忽略他的话:&ldo;要不然我带爱丽丝去见她吧,就远远看一眼,应该不要紧。&rdo;
希欧维尔不置可否。
纳什莉夫人将这当做是默认。
她抱着小小的爱丽丝,到卡兰床边,指着她道:&ldo;这是你的母亲,小爱丽丝。&rdo;
爱丽丝探出身子,摸了摸卡兰的额头。
纳什莉夫人连忙将她扶正:&ldo;她生病了,别靠这么近。&rdo;
卡兰一下就惊醒了。
她被碰到的瞬间,好像有电流从额头闪过,心脏加剧跳动,奇妙的感应让她睁开眼。她看见纳什莉夫人抱着个小天使,她有一头黑色短发,蔚蓝清澈的双眼,脸上肉乎乎的,正在朝她招手。
&ldo;妈妈。&rdo;爱丽丝口齿不清地叫道。
&ldo;哦……天哪……&rdo;纳什莉夫人很想腾出手来捂嘴,表示自己的惊讶,&ldo;小爱丽丝……&rdo;
爱丽丝从她手臂间探出身子,还想伸手摸摸卡兰。
卡兰扭过头避开:&ldo;别过来,我生病了。&rdo;
爱丽丝远远勾起了卡兰的头发,像轻勾着一缕垂落的华美缎带。
她开心地傻笑起来。
卡兰侧头掩住悲痛的神色。
纳什莉夫人忧愁地看着这对母女,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她回头看见希欧维尔,远远站在门边,没有任何要靠近的意思,但是看得很认真。
临走前,卡兰留下了白色兔脚。
&ldo;希望她能快乐。&rdo;卡兰低声告诉纳什莉夫人,&ldo;不管生命长短……只要能活得无忧无虑就好了。&rdo;
纳什莉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把她带走,严密地关上车门。她和爱丽丝一起站在古堡门口挥手道别。
这次探望结束后,卡兰有整整一个月没再去爱尔兰。
她说学业忙碌,有很多跟不上的地方,想多花点时间在这上面。她不去,希欧维尔也没理由去。每次纳什莉夫人打电话来,他都只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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