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我呢,多大麻烦我都能替你摆平!&rdo;
李坚耸耸肩:&ldo;这对我不无讽刺‐‐一个杀手需要一个女人当挡箭牌!&rdo;
她忙解释:&ldo;天锋,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以为我帮了你就很没面子,你现在处于特殊情况中,需要帮助。这只不过一时的,咪咪的付出是有目的的‐‐咪咪再强也是女人,女人需要男人呵护,而且是一辈子的‐‐咪咪就是用一时的帮助换你一辈子的呵护。&rdo;
他听了虽心里得到一点补偿,却又耸耸肩说:&ldo;这恐怕会使你失望,杀手是没有明天的人,你怎么能企盼一辈子?&rdo;
&ldo;嘘‐‐!&rdo;她很俏皮地挥了挥手,&ldo;不许这样讲。我有信心会使你自觉地为咪咪活下去,陪咪咪终老一生!&rdo;
他听了不免有些感动,但他不知该说什么。
她忽然指点着几个进来的人说:&ldo;快看啊‐‐上海滩另一位赫赫有名的吴小开1来了!&rdo;
1小开‐‐少爷、公子哥。
他随她所指看去,只见舞厅老板、大班点头哈腰地迎进一位西服革履的青年人。此人很清秀,一手挥着折扇,一手挽着一位艳装的少妇,挽着的手指上,夹着一支大雪茄。他的姿态极潇洒。
&ldo;啊,倒是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rdo;
&ldo;他叫吴雅男,他家是上海滩首屈一指的大富豪,开着吴记银楼和钱庄,不仅在上海租界、华界有连锁店,苏、杭各地都有分号。&rdo;
他一笑:&ldo;过去小说上有句形容词‐‐富可敌国!不过如此了吧。但这与你我何干?&rdo;
她看看他:&ldo;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想让你注意这个很特别的人物。&rdo;
&ldo;但你首先向我介绍的是他如何有钱。&rdo;
&ldo;你这人!倒挺会挑刺的。&rdo;她故作生气的样子。
他又一笑:&ldo;是你说话语无伦次,怎么能怪我呢?说话要简练,重心不要偏离,不要啰啰嗦嗦。&rdo;
&ldo;从今往后我偏要在你耳边啰啰嗦嗦!&rdo;
他妥协了:&ldo;好了,好了,你到底要我注意他什么特别啊?&rdo;
她笑了:&ldo;天锋啊,男人对女人要有耐心,这一点从现在起就要学。其实也没什么,我只觉得吴雅男有些可疑……&rdo;
&ldo;嗨,他与你何干?与我何干?你疑他什么呀,省省心吧。&rdo;
&ldo;说的也是‐‐啊,我该去化妆了。&rdo;她起身招招手,一位舞女走了过来,她向他介绍:&ldo;这位是张影小姐。张小姐,我就拜托你陪陪他了。今后你天天陪他出去逛街,我会付钱给你的。&rdo;
第06章银楼小开吴雅男
张影坐在白光原先坐的椅子上:&ldo;李先生,我陪你跳支舞吧!&rdo;
李坚苦笑:&ldo;我不会跳舞‐‐我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进舞厅。&rdo;
张影有些惊讶:&ldo;是吗?你和白小姐是……&rdo;
&ldo;我和她相识刚过二十四小时吧。&rdo;
张影更惊讶了,&ldo;可是……白小姐说你住在她家的?&rdo;
&ldo;是的。&rdo;李坚承认,&ldo;昨夜我在她家住宿,今晚还要回她家住宿,今后还不知会在她家住多久。张小姐,你不会明白的,也没有必要明白。我既不会跳舞,你也实在没有必要陪我,所以你可以自便了。&rdo;
张影笑了笑说:&ldo;李先生,我不是白陪你的,我是舞女,以陪客人跳舞为生。白小姐是叫我过来&lso;坐台子&rso;的,她会付给我钱。今晚我就只能陪你了‐‐无论你跳舞还是不跳舞。&rdo;
李坚的确是初次进舞厅,对舞厅的规矩一无所知。张影见他流露出惊讶之色,就向他解释舞女有陪舞客跳舞的义务,一般是无须付费的,但舞客总要送给她几张舞票或现金作为小费。给舞票舞女去兑现时,舞厅要&ldo;抽头&rdo;,一般只给七八成现金,所以舞客多准备好现金,让舞女多得实惠:&ldo;坐台子&rdo;就是今晚包下来了。一直要陪到舞厅散场,这就需要你给舞女一定费用;也可以将舞女带出舞厅去陪酒应酬或做别的游乐,只是费用更高了。一般都是熟舞客,有了一定交情的,否则舞女也有权拒绝。
李坚问:&ldo;你是哪里人?在这里做多久了?&rdo;
张影答道:&ldo;我是东北人,流亡到上海的。做舞女还不到一年。&rdo;
李坚看对方言谈举止很大方。虽也搽粉抺红,却没有这种职业女人的妖气:&ldo;在东北大概还是学生吧?&rdo;
&ldo;是的,刚上了两年大学,战争迫使辍学。一家老小来上海无以为生,只好做舞女了。&rdo;张影说着,颇有自卑之色。
李坚说:&ldo;职业没有贵贱之分,关键在于个人的作为。歌伎梁红玉不也成为名垂青史的抗金巾帼英雄了吗?&rdo;
张影笑道:&ldo;好!我们共勉吧。&rdo;
李坚听了看看对方:&ldo;什么意思?&rdo;
张影说:&ldo;你很快就要成为公众人物了。刚才记者采访,几分钟后舞厅中已无人不知你的身份,也无人不知你现在住在白小姐家中。今后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成了新闻人物。&rdo;
&ldo;啊!&rdo;这是李坚所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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