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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天天给阔儿削梨,应阔儿的要求,削好了就叫他,不论他在干什么,都得叫他。
行吧,反正名声都坏了,也不在乎这点儿晚节。
阔儿已经看完了文书,也没有什么人要见了,但他还坐在书房里头,他正垂眼看着书案上头放的一张绣帕。
苏杭的绸缎,苗绣的手法,上头绣的是山道蜿蜒,奔马疾驰。
绣工精湛传神,那奔马上头御马的人面目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那是苏鹤。
但献上这绣帕的人告诉他,这人,是云南惊云阁阁主,殊无妄。
那人还告诉他,这绣帕是从一个苗疆姑娘手中买来的,那姑娘是这么说的。
很奇怪,他听说之后,竟没觉着诧异,反而,有种理所应当的释然。
他揣着帕子,由暗门转进了卧房,苏鹤正低头削梨。
他走到苏鹤面前坐下,看着他削梨,动作熟练流畅,一天削三四个梨子,已经持续了接近一年,想必削梨子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
&ldo;殊无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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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一愣,手中的小刀划断了梨皮,也划破了苏鹤的手指。
苏鹤将梨子同小刀放下,轻轻叹了一声,&ldo;吃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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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儿瞧着雪白梨肉上的血迹,觉得很是刺眼。
苏鹤随手牵了一截布条,裹紧手指上的划口,一边轻声道:&ldo;瞒了两年,现在终于不用瞒着了。
殊鹤,表字无妄。
&rdo;
&ldo;你瞒我,想必是知道,一旦叫我知道了,你便不能留在此处了,是吗?&rdo;阔儿也叹了一声,那一叹,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叫他觉得筋疲力尽。
&ldo;是啊,我知道。
&rdo;苏鹤起身,正要走,忽得想起了什么,又低声道:&ldo;这么些时日,承蒙你照顾了。
&rdo;话毕,他便拂袖而去,他肩背崩得笔直,犹如拉满的角弓,他缓步出了卧房,再也没有回来。
阔儿独自一人看着那沾了血迹的梨,坐了很久。
直到有人燃灯,刺疼了他的眼睛。
他被迫闭上眼,蓦地落了泪。
苗苗放下灯盏之后,伸手,拥抱了他的父亲。
阔儿,不再是阔儿了,他只是南掌王了。
没有人再同他说汉话,他的汉话说得不如以往流畅,偶尔翻到以前用的那些个书,看着也有些生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