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想了下,坦白道:&ldo;不过尚可而已。我想,是平日我负责调解质子府间的事务,所以他们略尽一些做人的道理,礼貌上来探我吧。&rdo;
&ldo;那……你可别陷入啊。&rdo;秦大永忽道。
她眨眨美目。
&ldo;两位质子王爷仪表出众,李容治品性如美玉,温于意美似天人,他们若是西玄皇室子弟,怕是要将咱们其他皇子比下了。你……&rdo;秦大永停顿一会儿,道:&ldo;听说北瑭王爷跟醉心楼的头牌清风走得很近,府里也有十几名夫人……总之,他们迟早要回自己国家的,徐家人岂能跟外人走,你还不如找小倌吧。&rdo;
徐达慢吞吞喝着茶,嘴角翘翘,柔声说道:&ldo;正是。我正有这个打算。&rdo;
秦大永一怔,咧嘴大笑道:
&ldo;你嫂子好准的心思啊!她才要我劝你早日找个小倌,以后身上有病什么的,也有个人照应,没料想你竟然已经有这个心思了。&rdo;
徐达笑容满面,轻声道:&ldo;是啊。我瞧,不如今晚去吧。&rdo;
&ldo;今晚?&rdo;
她点点头。&ldo;我已揭了火凤榜,若是得幸,说不定轰轰烈烈到二十五岁便命归阴,在此之前找个小倌定下才好。&rdo;
秦大永皱一下眉头。徐家是西玄唯一的例外,徐家女子如不成亲,可光明正大上小倌馆找个小倌,曾有徐家女子年岁大了,买个小倌养在身边伴虎;也曾有良家子自献其身,盼能在她们身边长久没有名分的服侍。
眼下徐达若要找人相伴,条件上局限很多。他悄悄为她打听过,几个出色的手下都拒绝了。这些人的&ldo;口供&rdo;很一致,隐隐透着不顾娶个遭人歧视的妻子,往后在军里不好混。
&ldo;你说定下是指……找小倌成亲?小倌用来照顾你或陪你过夜即可,但成亲何其重大……&rdo;实在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ldo;成不成亲无妨,看他喜欢就好。我早准备好了,碰巧头儿也说起,我今天晚上就去醉心楼,头儿回家后,可转告嫂子不必担心我了。&rdo;她意味深长地说着。
&ldo;今晚啊……&rdo;
她扬眉笑着。&ldo;有事?&rdo;
&ldo;也没有……对了,你找小倌找个清白点,能够懂你的。如果你在醉心楼里遇上北瑭王爷,记得离他远些吧,我是宁愿你多找几个小倌,也不要靠近他。&rdo;
徐达正喝着水呢,差点全喷出来。&ldo;头儿,我要一个就够,还几个呢。我没那么猛吧。&rdo;
秦大永大笑道:&ldo;是是。我还是要劝你,找个身家清白、心思单纯的小倌,将来你真成阴间将军,不幸早早赔命的话……至少要逼他为你守个几年才好。&rdo;
这么久以后的事也想到了啊,徐达笑道:&ldo;头儿,你对我很有信心嘛。&rdo;
&ldo;我知道你一直想干些大事业的。&rdo;秦大永叹气道:&ldo;就因为是无可抗拒的荣耀,所以明知阴间将军只能活到二十五,你也要搏上一搏。人可死,头可断,但荣耀必要加身,这正是西玄人刻在骨头上的骄傲,我也是啊。&rdo;
徐达略讶地看向他。
秦大永淡淡一笑:&ldo;我都快四十了,你也明白西玄的官制。自圣上登基后,在京师里增上几名校尉,他们虽然归在我名下,但,其实已经将我实权彻底分散,我名大权少啊。你大嫂近年总有遗憾,要是我早生个几十年,权力可就大了。娃儿刚出生,她盼我能做出天大事来,让皇上看到我的能力,至少,一定得比现在好。&rdo;
&ldo;……头儿,你想干什么大事?&rdo;她心里略觉有异。
秦大永得意笑道:&ldo;过几天你就知道。&rdo;
徐达本要再追问,忽地秦大永用力拍拍她的肩。&ldo;要真有个结果,我一定不忘提携你。还有啊,等你收了小倌,过两天来找我,我搞个小酒席,让孩子认你当干娘,将来等你走了也好替你送终。&rdo;
&ldo;……&rdo;她还没要走,好不好?有时,真觉得好忱个头儿太直言直语了。这样直言的人在官场不太好混。
秦大永又跟她闲聊几句,直到他离去前,徐达都插不了嘴问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大事。如今的西玄,哪来的大事适合他做?
他总是有意转移话题,到最后,她只插得一唏:&ldo;今晚头儿上哪?&rdo;
他意气风发地笑道:
&ldo;正是去干这件大事。你别问我上哪儿,就等成了再为我庆祝吧。&rdo;他没说出口,本来这事关三皇子密谋策反,二皇子要他一块找凤羽令徐达跟其他几名有力下属相助的,但徐达今晚有意要去小倌馆,他也不好拦住;再者,这几日徐达跟那些质子府的王爷走得有些近,万一不小心传出风声那可就不好。
徐达他是信得过的,他就怕徐达被骗。他又想起妻子所言,有什么险事自然要身先士卒,等拿到功劳再来照顾下面人,岂不更好?是啊,那日徐达代他引虎,虽是情急之下最好的法子,但他心里耿耿于怀,让住手下本就是他该做的啊!
他这一犹豫,又见那婢女在院里忙里忙外,看似做事但天知道大魏质子安插一个人手在徐达这里有什么目的?
于是,他心里决定,等事情结束再来找她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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