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去外间,命下人们备些瓜果点心,坐着闲聊。
胥夫人说起梁缨,一脸的盼望,&ldo;我现在就盼着明年春闱后,梁缨进门,以后啊,府里就热闹了。&rdo;
山长夫人也有些向往,可惜儿子成亲后,她就要回阆山,到时候儿子儿媳也会跟着回去。
她有些不忍打击大嫂,吱唔着,&ldo;大嫂,那可是我的儿媳妇,当然要和我走,哪能留在这里给陪你?&rdo;
胥夫人这才想起,胥家的规矩,二房一家是要守着书院。岳哥儿以后要承二叔子的山长之位,哪能留在京中。
她似有些惆怅,&ldo;我们家的孩子,还是太少了。&rdo;
山长夫人朝她挤眼,看着雉娘,&ldo;侄媳妇,听出你婆婆的言之下意没,这是让你和川哥儿赶紧给她生孙子。&rdo;
&ldo;儿孙都是缘份,万般不能强求。雉娘你可别有负担,娘真的没有别的意思。&rdo;
雉娘看看她们,觉得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答话,索性嗯了一声。
几人吃着瓜果,又说了会话,等到丑时,都有些熬不住,胥夫人提议大家都各自回去睡觉。
将婆婆和婶娘送走后,雉娘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卧房中仅她一人,她洗漱后上塌,盖上锦被,闭眼。
迷迷糊糊间,被窝里挤进一个高大的身子。她心知必是夫君,嘟囔一声,并未清醒。
约四更时,有人轻轻地抚摸她的脸,将她扰醒。
一睁眼,就见大公子穿戴整齐,坐在塌边上,看起来清俊出尘,也不知昨夜里有没有睡觉。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红封,递给她。
&ldo;压岁钱。&rdo;
她一愣,多少年了,她都没有收过长辈的压岁钱,没想到时隔多年收到的第一个压岁钱是自己的丈夫给的。
&ldo;什么时辰了?&rdo;她的声音娇憨中带着一些含糊。
&ldo;已过寅时,祖母和母亲都起身,今天是大年初一,命妇要进宫朝拜。&rdo;他轻声地说着,将她扶起来。
&ldo;哦。&rdo;
&ldo;我们等下去另一个地方,去城西的济业寺中上香,希望能烧上头香。&rdo;
头香?雉娘有些明白过来,应该就是新年的第一柱香,她麻利地起身穿衣,唤乌朵青杏进来。
梳洗过后,夫妻二人赶到府门,目送胥老夫人和胥夫人进宫。
天还黑着,火红的灯笼将府里映得亮亮的,马车消失在黑夜中。夫妇二人转乘另一辆马车,往城外驶去。
一直到城西,天都没有转亮,不过因为有积雪,倒也隐约看见模糊的影子。
进寺的石阶已经被清扫干净,寺中的僧侣们想来早早就起,打扫这些石阶,以便香客们上香。
修长的男子牵着娇小的女子,两人拾阶而上,幸好积雪被扫过,否则人极容易滑倒,远处影影绰绰地看着有人走来,想必其它要来进香的人也到了。
到寺中时,大和尚早就守在门口,见到胥良川,忙上前相请,&ldo;阿弥陀佛,胥大公子里面请。&rdo;
夫妻两人进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雉娘小声地道,&ldo;夫君,真好,看来我们是第一个到寺中的。&rdo;
胥良川闻言一笑,旁边的大和尚双手合十,鼻眼观心,神色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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