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眉头狠狠一皱,明显不耐烦道:“你还有完没完,再无理取闹我就以扰乱公务的名义拘留你。” 陆宴两眼瞬间放光:“真的吗,看守警察是你的话我求之不得。” “……”警察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盯着陆宴说:“停车,你俩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是是是。”江景为了不打电话,什么话都敢说,“我爸几年前吸毒进了牢,现在还没出来,我妈去世早,我平常就跟我舅住一块,千真万确。” 季殊容感受到他小拇指轻轻蹭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嘴角弯了弯道:“嗯,千真万确。” 就这样,江景跟着季殊容出了派出所。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冯源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在警察的逼问下开了口:“我没爸没妈,哥哥在监狱,没人会来接我。” “走了,看什么呢。”陆宴站在台阶下朝他招招手。 “来了。”江景收回视线,心想怪不得从没见过冯源口中的哥哥。 上了车,陆宴趴在方向盘上笑得直不起腰来:“可真有你的,在派出所还能认个亲。” 江景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有多傻逼,他瞥了眼季殊容,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的嘴角,在晦暗不明的路灯下似乎翘起了弧度。 江景轻咳一声说:“迫不得已。” 陆宴笑够了才发动车子上路,片刻后问了一句:“你这次带钥匙了吧?” 江景摸摸口袋:“带了。” “那就行。”陆宴毫不客气道:“不然就半路把你扔下去。” 江景翻了白眼,哼了一声。 短暂的沉默后,季殊容突然问道:“为什么打架?” 江景说:“他先招惹我的。” “身上的伤严重吗?” “还好。” 江景低头拉了拉袖子,盖住手背上一道明显的伤口。 其实不好,身上哪都疼。 冯源那孙子下手太狠了,往他胸口上踹了好几脚,江景现在喘口气都疼得慌。 季殊容问完就没再吭声,车开到江景小区门口的时候,他开口说道:“以后别再打架了,记得去医院看看伤口,别逞强。” 他说话的语气像极了长辈教训孩子,江景边解安全带边“嗯”了一声。 “还有。”季殊容顿了顿,说:“不要那样说你的父母。” 江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他骗警察的那套话。 那些话真假参半,江景没解释,点头道:“嗯。” 他推开车门下车,站在昏黄的灯光下朝两人挥挥手。 季殊容隔着车窗看着他。 少年的脸模糊不清,头发乱成鸡窝,虽然衣服被扯得破破烂烂,但身形依旧挺拔。他身上总带着一股不息不灭的鲜活劲,就算是被打得遍体鳞伤,眼神也依然生动。 季殊容看着他眸中的亮光,心想希望这抹光永远不要熄灭。 他也曾是少年,但终究还是活成了现在的样子。 江景挥完手就走了,车子缓缓离开。 他走神的时间有点长,陆宴看了他好几眼,最终忍不住问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季殊容回过头,向后靠在椅背上。 过了一会,陆宴又问:“你跟那小子才认识几天,那么关心他做什么?” 虽说季殊容应该不至于看上江景,但刚刚他对江景说的那些话,明显超出了普通朋友的关系。难不成两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发展成了忘年交? 季殊容看着道路两旁飞速掠过的路灯,想了想说:“大概是觉得他很可爱,所以总忍不住想帮他吧。” 可爱? 陆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季殊容居然觉得那小子可爱? 他不要脸地问了一句:“那你觉得我可爱吗?” 季殊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别无理取闹。” 这四个字有点熟悉,半个小时前从另一个人的嘴里蹦出来过。 陆宴一噎,果断选择了闭嘴。 - 电梯还没修好,江景忍着疼爬上五楼,冷汗都快下来了。 还剩最后两个台阶,江景缓缓迈上去,刚站稳脚跟,下一秒蓦然瞪大了眼。 站在门口的江政脸色铁青,看着他脸上的伤,忍着怒气说:“这么晚回来又是去打架了?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江景看了眼他身旁默不作声的何燕和何诗韵,觉得这场景莫名讽刺。 这三个人怎么看怎么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而他是个局外人。 局外人也就算了,他有自知之明。所以他主动搬出家,自己找了个地方住,为的就是眼不见为净,为什么这几个人还要揪着他不放? 江景窝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江政的话就像是一个导火线,轰然点炸了他压抑许久的脾气。 他露出一个讥讽又冰冷的笑,毫不退让地直视着江政说:“我想怎样怎样,你管得着吗?” “啪!” 一声脆响让最后一个字陡然变了调。 何燕惊了一下,忙拦住江政,着急道:“你有话好好说,打孩子干什么?” 何诗韵看看江景,再看看江政,眼圈一下子红了。 江政这一巴掌半分力气没留,江景本就伤痕累累的侧脸瞬间红肿了一大片。 江景被打得踉跄半步,腰撞在了楼梯扶手上,剧痛让他眉头紧皱,却硬是忍着一声不吭。 江政打完就后悔了,但又拉不下脸。父子俩像仇敌一样剑拔弩张,何燕生怕两人再打起来,站在中间一手拉住一个说:“小景,你先开门,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江景猛地甩开她的手,双目通红道:“这是我住的地方,凭什么要让你们进去?” 他径直走到门口,拿出钥匙扭开门,而后迅速地反手关上。 昏暗的楼道里安静至极,江政气得喘息几下,骂道:“混账!” 江景倚在门上站着没动,直到听见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他才缓缓蹲在地上,头埋进臂弯。 片刻之后,一声细碎的呜咽从喉咙溢出,在寂静黑暗的房间里徘徊了许久。难堪 白皙的脸上除了伤痕,还有一个十分清晰的巴掌印。江景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凉水洗了脸,刺痛和凉意刺透皮肤,让他猛地咬紧牙。 顶着这样一张脸去学校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江景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口罩戴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他的卧蚕比一般人要明显,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微微泛红,如果垂下眼不说话,就会给人一种无辜又委屈的错觉。 现在这双眼又红又肿,江景昨晚拿着冰块敷了一夜都没能消下去。 他把额前的头发把拉下来,勉强遮住眼,这才背着书包出门。 结果刚打开门,他就顿住了。 门口地上放着一个袋子,江景拿起来看了看,袋子上写着xx药业,里面好像是一些消肿的药。 他看了一眼就撒开手,袋子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放的。 江景冷哼一声,没再多看一眼,抬脚下楼。 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江景拎起这碍眼的东西,一路走到楼下垃圾桶旁,毫不犹豫地扔了进去。 他跟往常一样打车去学校,进校门后收获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附中学生就那么多,闻名全校的也就那几个,江景算其中一位。在他这个年纪,要想成为风云人物,要么得学习好,要么得长得好,再不济也得有点拿得出手的事迹。而江景,长得好且恶迹斑斑,因此很多人都知道他。 但现在几个跟在他身后的学生却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江景。 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头发乱糟糟地塌成一窝,怎么看怎么不像。但走路的姿势全附中又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嚣张的…… “看够了没?”江景猛然转过身,熟悉又催命的声音让两个女生吓了一跳,匆匆说了声对不起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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