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黎望着她,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ldo;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因为过一会儿的讲座在紧张吧?&rdo;
皎尔听到&ldo;讲座&rdo;这两个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立即埋头喝粥,小声地说道,&ldo;我没有在紧张啊!真的没有紧张。&rdo;
李黎看着她,眉头一皱,欲言又止。
在去学术报告厅的路上,皎尔觉得自己似乎又陷入了那个困扰她很久的噩梦,只是这次是在清醒的时刻。临近报告厅的门口,她突然脸色苍白,浑身脱力地扶住李黎的胳膊,然后用颤抖的嗓音说道,&ldo;李黎,我可不可以不进去?&rdo;
李黎见状一把捞起皎尔,将她搂在自己怀里,低头着急地问道,&ldo;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rdo;
此刻的皎尔已经无力说话,只是拼命地摇着头。
由于讲座马上就要开始了,很多同学都朝这边赶来。看到皎尔这副样子,也以为她是生病了。于是大家也就聚集过来关心地问着皎尔。
看到聚集过来的人群,皎尔渐渐回过神来。她知道她不能临阵脱逃,她必须打起精神来面对。如果自己这次逃了,媒体又有好一通写了,或许还会扒出来什么……
&ldo;我只是有点儿低血糖,马上就好了。&rdo;皎尔眼睛里勉强多了些光彩,说着从李黎怀里起来。
&ldo;真的没问题吗?&rdo;李黎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手也搀上了皎尔的胳膊。
&ldo;嗯。&rdo;皎尔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ldo;那就走吧!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rdo;李黎说着话,手也未放下来,搀着皎尔向前走去。
同学们见状也三三两两地散开了。
讲座开始了
&ldo;今天我们请来了第六代优秀导演杨建一老师来为我们开讲座。在此之前我们先请大一新生代表温皎尔来做开场致辞。&rdo;主持讲座的老师热情地在上面介绍道。
那掌声听起来像是悲怆的战鼓声,而温皎尔像是赴死的战士,她咬着牙,双腿颤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讲台上去的。只看到那个男人猥琐的面孔,他还在虚伪地笑着,就像当初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温皎尔手里的演讲稿已经褶皱得不成样子,那是方才她在下面因为神经紧张而过度揉捏的结果。她努力用自己发颤的手把演讲稿铺平,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使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下来。
&ldo;大家好,杨……&rdo;
温皎尔像是哽住了一样,突然说不出后面的&ldo;建一老师&rdo;四个字。她吞咽了一下口水,从牙缝里挤出了&ldo;建一老师&rdo;这四个字。
下面同学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已经是议论纷纷。她努力镇定情绪,继续说道,&ldo;好,我是大一表演系新生温皎尔……&rdo;
温皎尔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念下那篇演讲稿的,她似乎全程都没有抬头,用单薄而又微弱的声音快速地念着稿子上的每一个字,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读的是什么,似乎那只是一种机械化的阅读。当她终于念完稿子上的最后一个字,顿时有一种天终于亮了的感觉,漫长的黑夜总算熬了过去!
正当温皎尔像是获得解脱一般准备下台时,却被主持讲座的老师叫住。
&ldo;我知道皎尔之前和杨建一老师有过合作,趁今天这个机会也算是重聚了。不知道两位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呢?&rdo;主持讲座的老师一脸得意地笑着,觉得自己机智极了。
皎尔愣在讲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ldo;皎尔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我希望她以后能够演出许多优秀的作品,也希望有机会能再次合作。&rdo;那个男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睛时不时瞄着温皎尔。
此时的温皎尔像一只狼爪之下孱弱的羔羊,她浑身僵硬,四肢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ldo;皎尔,有什么想说的吗?&rdo;主持会议的老师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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