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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中文网>陆离记百度百科 > 第69章（第1页）

司徒巽复坐下，寻思道，&ldo;也罢。他既已说出&lso;救叶离&rso;的话，必然是了解叶离的处境。目的如此，肯定会先让我们找到叶离。如此，不妨静观其变。&rdo;只是，他费解，&ldo;叶离有何险?&rdo;

漪涟坦白，&ldo;不懂。与其费脑子，不如把手上的事先做完。&rdo;她将所剩的半碗面汤倒进托盘，销毁了字迹，&ldo;还是先探探叶离的消息，等时辰差不多了，把黎申找来。&rdo;

苍梧城民怕惊扰神灵，夜幕来临前已各回各家。午后是长街最热闹之时，人来人往，适合探听消息。

然神龙尚有露头之时，叶离是首尾不见。漪涟调侃道，&ldo;瞧人家洛雨晴，随便转转都能碰上蛇仙。要不我学着躺到山里自个儿捅一刀?可惜模样比不上人家，蛇仙大约没兴趣。&rdo;

司徒巽声色一沉，&ldo;傻话。我便是不找叶离，也不能叫你伤了半分。&rdo;

行路中，目光只相对擦过一瞬，真挚不虚。漪涟不禁往后缩了缩。

到底是亘城人，寻仙不成，没想到竟把鬼给找出来了。漪涟视线扑捉到两个格格不入的身影，黑白突兀，于人群中十分扎眼。正是承阳府鬼市那群人。

&ldo;我说怎么没仙缘，原是鬼气作怪。&rdo;漪涟小声嘟囔，&ldo;这二位爷是要索命去嘛。&rdo;

司徒巽也发现了鬼差，两人尾随而上。只是分明看见黑白二爷拐入一道小巷，转头就没了影。真有那么些阴兵借道的意思在。

&ldo;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do;漪涟嘟囔，鬼差到仙家之地卖东西能有销路?

折返时，他们顺道打听，果然，苍梧从未听闻鬼市之流，对其打扮亦十分陌生。难道是看破鬼尘，修仙来了?

&ldo;江山易改，鬼性难移。在下瞧着修仙荒谬，不如说是来索命的。&rdo;黎申午后也曾撞上鬼差，闲谈时如此道。

漪涟问，&ldo;你认得鬼差?&rdo;

黎申谦谦解释，&ldo;在下为习医术各地辗转，有幸遇上一遭。鬼市奇珍是好，只是不比银子攥在手心实在。&rdo;

漪涟挑了他一眼，笑道，&ldo;你这小哥看着一副书生气，说话挺有意思。&rdo;

黎申稳当施礼，&ldo;在下家贫，叫姑娘见笑。&rdo;

入夜后，漪涟从客栈找来黎申，两人到离蛇仙庙三里处的一座山里与司徒巽汇合。山中寒意直侵薄衫，灯笼不敌凉风晃晃悠悠，随时可能被吹熄。

在交替的呼吸声中，两把铲子开始发出动静。

林二是新埋入土，泥土压得不实，几铲子下来，司徒巽和黎申身侧很快就隆起一个土包，坟坑里的棺材板开始逐渐呈现在惶惶不安的灯笼下。漪涟捡来几根还算结实的木条支起一间临时小棚。总不能刨坟挖尸，还要让人一丝不挂的开膛破肚，忒惨了。

未免旁生枝节，黎申验尸时，司徒巽走到前一处路口把关，漪涟则于棚外望风。徘徊时忽闻&lso;唰唰&rso;的磨刀声，大半夜听着十分渗人，&ldo;喂，你这是预备杀猪?&rdo;

棚内的黎申游刃有余道，&ldo;临时取来的刀具不大利索，磨刀不误砍柴工。&rdo;

过了半晌，又是&lso;咔&rso;的一响，好似刀剁案板，漪涟汗毛直立，&ldo;这回你把头给砍了?&rdo;

黎申传来的声音隐隐带笑，&ldo;姑娘这般不安，不如进来看着?放心，林二少说死了三日，血已凝固，必不会波及姑娘。只是人泡烂了，难看点。&rdo;

前两日的照面漪涟还记忆犹新，尸体是四名官差合力捞起来的。据船夫说，林二生前消瘦，结果硬生生泡成了胖子。捞上岸后，皮肤很快发出了密密麻麻的褶，只有眼睛瞪得老大，一片混白。就这会儿，棺材底还是潮湿的。

漪涟狐疑，&ldo;你知道是林二?&rdo;为避苍梧忌讳，寻人验尸时对林二只字未提。

黎申道，&ldo;林二因神罚溺毙苍梧河，众人皆知。官府将林二埋在蛇仙庙近处，在下亦有所耳闻。其余不论，只看尸体这面相‐‐&rdo;他笑了笑，就此打住。

随后棚里是一阵湿漉漉的响动。

漪涟单凭想象就头皮发麻，赶紧出声转移注意力，&ldo;既然知道是林二，怎么还敢验尸?一旦遭了神罚，后悔晚矣。&rdo;

&ldo;神罚?&rdo;不知黎申在捣鼓什么，棚里好一阵沉默，&ldo;畜生尚且不轻易咬杀同类，只因不敬之举便轻贱性命，罔顾人道，何以为人?何以成仙?&rdo;

这话若有所指，&ldo;你不信神罚?&rdo;

黎申道，&ldo;人心作祟。&rdo;

&ldo;那可信蛇仙?&rdo;

棚面上的影子一顿，&ldo;姑娘这话问得颇有深意。&rdo;他笑道，&ldo;此乃苍梧，实叫在下不好回答。反是姑娘为何要顶着风头查林二?&rdo;

苍梧一行，许多事介于真假虚实之间，真话听着反而不真。漪涟随口一答，&ldo;来苍梧还能做啥，当然是寻仙。&rdo;

黎申好似有兴趣，&ldo;姑娘是明白人，也信起死回生之说?&rdo;

漪涟道，&ldo;我阿爹常说，生死有命，但求无愧于心。我想的没那么深刻，只觉得五六十年内我大约用不上，现在何必费心求证。&rdo;她将话抛回去，&ldo;你是大夫，你信吗?&rdo;

黎申的刀子摆弄了几下，道，&ldo;正如尊父所言，生死有命，起死回生有悖天道。但信仰无错，何必较真。如姑娘洒脱才是真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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