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难题,不是梁长书,不是寺御君,不是梁王梁国,不是东平虎霸天下诸雄……
而是……
眼前这个。
&ldo;穆炎。&rdo;
&ldo;在。&rdo;
&ldo;你昨晚过来那次,梁大人如何吩咐你的,原话还记得吗?&rdo;
&ldo;……去,给时应参暖床去。诸事未成,别让他先就折在郁气上了。&rdo;穆炎略略犹豫就答了,语气平板,吐字清晰,一个个音之间间隔平均。
&ldo;……&rdo;梁长书还真是直白。
一针见血,切中靶心。
想来梅蕊桃青她们也没有闲着。
&ldo;穆炎,照旧称呼吧,别&lso;公子&rso;&lso;是&rso;&lso;在&rso;的了。我有三件事问你。&rdo;
&ldo;好。&rdo;没有什么迟疑,倒是似乎有些放松下来。想必他也习惯了山里那般的了。
&ldo;第一件,你主子只叫你事枕席,可若我要你去做别的,你肯不肯?&rdo;
&ldo;肯。&rdo;他抬眼看我,立时应声,毫无犹豫。
不错。
不管是不是因为你觉得亏欠了我的缘故,不错。
&ldo;第二件,回头你主子若另有吩咐,我是不肯再放你的。你要走,我也拦不住,所以只能留了你命下来。你给不给我?&rdo;
&ldo;……&rdo;穆炎惊愕了一瞬,不知如何反应,倒也没有说不给。
‐‐他料不到我会要他的命罢……
活人是肯定留不住的。拿自杀之类的胁迫他也太可笑了,又怎么是我会做的。
不是说生死由主么,他若肯私自交付我性命,便是一定程度上的违背了。
且看我对于他而言的份量了。
&ldo;第三件,现在我已并非你主子的禁胬,你想不想要我身子?&rdo;
&ldo;……&rdo;他反射性眨了下眼,一时茫然局促起来。
‐‐脸色有些泛红,虽然因为肤色较黑不易察觉。
要是肯定要的,不管他有没有察觉,本能么。
想不想就不好说了。
本能加感情,不知是否足够萌生自发的选择。
&ldo;你不用现在答,好好想就是。&rdo;我松下挺直的背脊,收了一本正经的严肃,靠到背后垫上,&ldo;什么时候能答了,什么时候告诉我。&rdo;
&ldo;好。&rdo;
穆炎,这些你禀不禀你家主子我管不了,可我要的不是梁长书吩咐你说的,我要的是你的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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