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摇头否认。
&ldo;您去过哪些地方呢?&rdo;
&ldo;前天晚上,打烊以后和儿子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就一块儿去了前面不远的一个叫汤因比的酒馆,儿子中途回去了,我又和一个叫雅各布的街坊聊了很久,后来就回家睡觉了,就是这儿的二楼。嗨,杰夫!&rdo;
安东尼喊了一声。于是,就着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大嚼三明治的店员站了起来,慢悠悠地朝这边走来。
&ldo;咱俩一块儿去那儿的鱼行,就是前天晚上吧?&rdo;
&ldo;是啊。&rdo;
儿子答道。店员就是他的儿子。
&ldo;从那儿去的汤因比喽?&rdo;
&ldo;嗯,没错。&rdo;
&ldo;明白了。&rdo;罗恩说,&ldo;请继续用午餐吧。&rdo;
他朝儿子说完,又转过身来对着父亲。
&ldo;丹顿小姐的心脏不好,您知道吗?&rdo;
&ldo;知道,她一直在吃药。难道是因为这个?&rdo;
&ldo;是的。&rdo;罗恩说,&ldo;心脏病发作。&rdo;
&ldo;哦。&rdo;
安东尼深深地叹了口气。
&ldo;您没觉出有哪个男人对她纠缠不休吗?&rdo;
安东尼当即连连摇头。
&ldo;不知道,我不清楚。&rdo;
突然,他抬起头问道:
&ldo;不是说心脏病发作吗,怎么又牵扯到什么男人?&rdo;
&ldo;比如说,有哪个男人跟她关系特别熟……&rdo;
罗恩避而不答,只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安东尼似乎对着罗恩的脸盯了一小会儿,才说:
&ldo;不知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rdo;
接着,又说:
&ldo;您是怎么找到我的?跟谁打听的?&rdo;
&ldo;没有谁。&rdo;罗恩说,&ldo;丹顿小姐把你的名字记在她的小本子里了。&rdo;
&ldo;葆拉?&rdo;
&ldo;是的。因此,在我们看来,您似乎是跟她最亲近的人。&rdo;
听到这儿,他用力地闭上双眼。只见他左眼的睫毛梢上坠着一滴泪珠,就像挂在叶尖上的晨露。
&ldo;啊,有您这句话,我知足了。&rdo;
灯具店的主人似乎唏嘘不已。
&ldo;对我这个早已心灰意冷的人来说,您的这句话简直就是诗人的语言,听着很受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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