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rdo;李瘸子阴森问。
&ldo;昨晚?&rdo;我抓抓脑袋,虽然努力回忆,大脑却是一片空白的。
&ldo;叔,我真的想不起来。&rdo;
李瘸子把脸一沉,用皴皱像鸡皮的干瘪手指戳着我的胸口,&ldo;那我倒是问问,你的心呢!&rdo;
脑袋轰的炸响,我瞬间想起被女尸挖去心脏的一幕。老瘸子能从女鬼手里救我,可见有一些本事。
我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两手紧攥着老瘸子的胳膊,哀求说:&ldo;老叔,你一定要救我的性命!&rdo;
老瞎子浑浊的老眼闪过诈光,诡笑了许久说:&ldo;不急,你先回家看望老娘。院里下了病危通知,老人家估计没几天日子了。&rdo;
痛上加伤,我的精神像斩断了紧绷的弓弦,嘣的一声断成两截弯曲的线。
强忍着崩溃的心情,我向老瘸子借了二八杠自行车,匆匆朝着后村赶过去……
我娘生来要强,知晓自己时日无多,非要按照农村的习俗死在生养的地方。我知道她的心思,没有阻拦。
我把自行车靠在石墙上,低头挤进了老瓦屋的破旧小院。
不知道为什么,墙角拴着的老土狗朝我狂吠,挣得铁链哗啦啦响。
在我纳闷的时候,瓦屋传出苍老沙哑的声音。&ldo;是我家白娃子来了?&rdo;
我鼻头猛的一酸,热泪就淌出来。忙擦了擦眼角,我故作轻快语气说:&ldo;娘,是我。&rdo;
一张潮漆漆的老木床上,躺着身材干瘪的老妪。她面色蜡黄,仍朝着我慈爱笑着说:&ldo;白娃子,你身后站着姑娘是谁啊。&rdo;
姑娘?我顿时觉得脊背发凉,据说阳寿将近的老人会看见不干净的东西。难道……
母亲艰难的靠着墙角坐起,对着空气和蔼笑着,还不时点头答应。
气氛诡异非常,压抑得无法喘息。我不敢提醒母亲,生怕把她吓出好歹。
母亲又转而对我语重心长的说:&ldo;白娃子,人家姑娘不嫌弃咱家穷,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待人家。&rdo;
见我发愣,母亲有些不高兴的说:&ldo;怎么了,你还不愿意?&rdo;
&ldo;愿意,愿意!&rdo;我擦了额头冷汗,强颜笑着说道。
母亲和蔼笑着说:&ldo;这样一来,我心里头也没什么牵挂……&rdo;
话说将半,母亲把头一歪,身子散散的倒下去。我焦急喊了一声:&ldo;娘!&rdo;忙要上去搀扶,可是触碰到母亲颈动脉时,却已停止跳动。
母亲走了,我扑倒在床边痛哭。当我哭得声嘶力竭,两眼发黑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是老瘸子带来的村里德高望重的一些老人,他们把我扶出屋子,又一同商议母亲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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