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悦点了点头。
急躁地在手术室门口踱步的兄长们见到盛景行抱着姜思悦回来,想说爸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你们俩还有心思搂搂抱抱,但是看到盛景行的气势,又忍住没说出来。
姜思悦安安静静地和盛景行坐在走廊两边的椅子上等待手术做完,他今天没有睡午觉,脸上已经有了倦意,加上又刚哭过,精神都不太好,坐着就要睡着了,却还硬撑着。
盛景行心疼他,把他往身上揽了揽,低声问道:&ldo;要不要靠着睡一会,等老爷子出来了我叫你。&rdo;
姜思悦摇了摇头:&ldo;我睡不着。&rdo;
这个手术做了很久,一下子就等到了大半夜,已经有不少人等得不耐烦了,又不好意思也不敢轻易走掉,就怕姜老爷子真的两腿一蹬去了,遗嘱出来他们占不到便宜。
老八吊儿郎当的,早就坐不住了,低声抱怨道:&ldo;这破手术成功就说成功,不成功就快点出来,大半夜的浪费这么多人的时间。&rdo;
六姨太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听了他这句话忍不住声音拔尖,质问道:&ldo;老八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你爸都这样了你还在说风凉话,你对得起你爸么!&rdo;
老八心虚地哼了一声,反驳道:&ldo;当年他那样对我妈的时候怎么不见六姨您这样跟他说话。&rdo;
六姨太怒道:&ldo;你!&rdo;
姜思悦靠在盛景行身上已经昏昏欲睡,听到他们争吵的声音被吓得头一点醒了过来,他不安地抓着盛景行的衣袖,问道:&ldo;是不是手术不成功?&rdo;
盛景行放轻了声音跟他说:&ldo;没有的事,还没做完呢,你再睡会,乖,不用担心的,还有我呢。&rdo;
又等了好一会儿,手术室门口的灯变成了绿色,门外的那些兄弟姐妹急忙围上去,生怕晚一步就错失了表现的机会。
护士和医生挡在病床前拦住他们,姜思悦从人与人之间缝隙里看到姜老爷子脸色昏睡在白色的被褥里,嘴巴鼻子被氧气管盖着,还挂着吊瓶。
&ldo;让一让,让一让,保持安静!&rdo;
等姜老爷子被推进重症监护室,医生才有空跟他们说明病情。
&ldo;老爷子有多年的冠心病,今晚是急性心肌梗死,刚才我们给他做了球囊扩张使冠状动脉再通,考虑到他的情况危急,还放入了支架。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需三天重点看护,接下来一个月都得住院观察,如果恢复得不好,可能还需要下一次手术。&rdo;
&ldo;爸爸有冠心病,我们怎么不知道?&rdo;大姐质疑道,眼神却一直盯着六姨太看。
&ldo;六姨,爸爸可一直都是您照顾的,他生这么大的病,您居然也没有观察出来?&rdo;其他兄弟姐妹也质问道。
六姨太见姜老爷子这些都快有她年龄大的子女都盯着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她辩解道:&ldo;我、我和老爷分房快三十年,老爷平日里也不让我多管他的事,而且这段时间我一直住在老九家里照顾小孩,老爷近来怎么样我哪里清楚?&rdo;
老九见自己亲妈被同父异母的兄姐质问,往前一步把六姨太护在身后,不甘示弱地说:&ldo;爸爸出了事,责任就都推到我妈身上?你们这些做子女的都没有关心过爸爸,好意思这样责怪我妈么!&rdo;
姜正丰见他们就要在过道吵起来,大半夜的实在不像话,姜老爷子病倒,姜家就他这个嫡长子最有话事权,他厉声道:&ldo;好了!现在不是推脱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等爸醒过来,爸住院的事情也不要张扬出去,尽量低调点,不要影响到下面的人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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