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缓缓转过身,嘴唇苍白得厉害,瘦削的肩膀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着,浓如黑墨的双眼定定德望向骆小远。他的眸色深沉得如沉溺在夜色中的海,看不到波动,却让骆小远有些害怕。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却不小心绊到身后的门槛,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她顾不得疼痛,仰起头看不远处的白沉,却见他还是定定地看向这里,一言不发。
&ldo;师父……我……&rdo;她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抖得不行。
也许是动静太大了,惊动了屋子里头的人。流年披着一件中衣,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脸色不甚好看。她缓缓走向白沉,轻声说:&ldo;山里的温度不高,你今日耗神又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rdo;
骆小远看着眼前的两人,只觉得讽刺。这算乖乖手打什么?师父要教训徒弟,师母跑出来劝架?她歪了歪嘴角,笑得嘲讽。
白沉看到骆小远眼中的讽意,眸色愈发深沉黯淡了,他终于开口甩下一句话,&ldo;你走吧,这里再不需要你。&rdo;
他的转身与他的声音一样冷酷无情,毫不拖泥带水,却伤人至深。流年回头看了看骆小远,眼神中闪过些师母,便随着白沉一道转身走了。
那个眼神中有太多东西,骆小远却只看懂了一样,便是同情。只是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那个眼神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了她小小的自尊心上。她是很狼狈,她是很没用,可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同情值多少钱?能把师父留住吗?
她突然觉得胸口疼痛得无法呼吸,她屈起膝盖,需要乖乖手打死死地用胳膊抵住才会觉得没有那么痛。
他不要她了,他要她走,他说这里不再需要她……可是他当初为什么要收她为徒?这样耍人好玩吗?
&ldo;你……你没事吧?&rdo;
华心早已听到动静,却没有出面,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从头到尾他都不希望看到骆小远继续留在这里。只是看着她现在的模样,他又只是叹了叹气,&ldo;既然不想走,那就死皮赖脸地留着,他总不能赶你走。&rdo;
她摇摇头,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包袱。华心见状,抢过她手里的布包,&ldo;你确定你想清楚了?这一走,下次再想回来可就没面子了。&rdo;
骆小远反笑,&ldo;我现在留在这里,就有面子了?&rdo;
华心没话好说了,骆小远又抢过包袱,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妥当了,松松垮垮地往背后一甩就出了门。
此时的夜色很浓,连月光也渐渐暗淡下去,骆小远完全看不清周遭的景物。天这么黑,她向来都不敢走夜路,可这个地方容不得她,她只能走。
她回头看去,山上的小屋还近在眼前,亮着一盏灯,乖乖手打昏暗的烛光下看不清人影。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下山的时候,有一个人曾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她,而如今,那个人说不要她了,甚至连送别都省了。她惨然一笑,狠狠心回过头,朝着山下走去。
华心一路跟着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幽幽的月光透过树枝的fèng隙投射在她小小的肩膀上,落寞得仿若那不小心满在清水中的浓墨,虽只是小小的一滴,却渐渐扩散开来,充斥着她所有的思绪,所有的心扉,直至不留一点空隙。华心甚至不敢眨眼,好怕不过闭眼睁眼的瞬间,眼前的人便会从这个天地间消失。
直至走到山脚下,骆小远都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他终于忍不住叫住她,&ldo;喂,你就这么下山啦?&rdo;
骆小远顿住脚步,回过身看他,却没有料到他还跟着,皱了皱眉,&ldo;你跟着我做什么?
华心暴怒,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ldo;我不跟着你跟着谁啊?你休想把我甩了!&rdo;
骆小远摸了摸鼻子,只觉得这台词太有歧义,听起来倒像她准备对他始乱终弃。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间接把他家人给害死了,确实也有收养的义务。她招了招手把他唤近了些,又上下打量了番,不满意道;&ldo;不行,你这相貌太招眼了,白头发不说,还长着一对尖耳朵,若是下山吓着花花糙糙就不好了。&rdo;
华心虽然对她的不满也十分不满,但介于是自己强行要跟着走的,只得垄拉着脑袋问:&ldo;那怎么办?这尖耳朵倒是能收起来,只是我的伤势还未全好,法力也未恢复彻底,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至于这头发,是我们白狐的象征,变不了。&rdo;
骆小远绕着他走了一圈,突然灵光一闪,说道:&ldo;那你就变成你本来的样子,我就当养了一只狐狸做宠物。&rdo;
华心又跳起来,&ldo;你要我做宠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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