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沉默,最快回复过来的是张勇,他想起自己开的赌局,咧嘴笑得欢,底气忽然又足了,挑衅地瞄了秦心兰一眼,得意洋洋。
&ldo;你真的没事?那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rdo;虽然叶明希一直不说话,但钟漫心里早已猜测过无数次他不是真哑,这时他忽然来电,忽然开口,她觉得事情应该很严重,顾不上追究他为何一直装哑,只是追问他的安全。
&ldo;我没事。&rdo;叶明希只重覆这句话。
钟漫还想说什么,那边林诚又再吼,她实在不能再聊下去,决定暂且相信他:&ldo;没事就好,午休时间该完了吧?你快回教室去吧。&rdo;
叶明希对着电话乖巧地点点头,一直等到钟漫挂线,才缓缓抬起头来,看也没看旁边的人,自顾自离开,听话地回教室上课去。
没一个人拦他,大家都被他的举动震住了,凭他现在这呆模样,谁会想到刚才发疯似的打电话,还红了眼差点和张勇大打出手的,就是眼前这个小乖乖?
果然是会吠的狗不咬人!
秦心兰心里骂着,她杀了张勇的威风不到一刻钟,叶明希竟然开口讲话,这可不是助长了张勇这大庄家的脸面么?想她做了千般举动也没能让他吱一声,张勇凭蛮劲就办到了,这可不是给她难看么?
眼见张勇的神色愈来愈惹人厌,她强装宽容地笑了笑,直到转身离开时,步履仍很轻盈,只有背对众人的铁青脸色,才显出她是多么不甘。
&ldo;我不会认输的。&rdo;她暗暗握拳。&ldo;总有一天,整间学校只唯我马首是瞻!&rdo;
九。 经理
钟漫放工后一刻不待,匆匆赶回家中。一进门,家里灯光柔和得很,伴着叶明希写作业的唰唰声,实在是一帧宁静的生活照。
她甫放下包包,叶明希已经把作业收起来,改为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ldo;作业写好了?&rdo;她问,见叶明希点头,便坐到他旁边问。&ldo;你下午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rdo;
他只看着她,没答。
&ldo;有事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不想说话可以用写的。&rdo;
以前叶明希不说话,她很想他开口,现在知道他其实会说话,她反倒不忍心逼他开口。他会不说话,肯定是遇过什么不遇快的事,留下不能磨灭的阴影吧?她知道这不能急,自己现在穷追猛打只会令他难堪,以后慢慢引导他就好。
她站起来走进房间,翻找了一会,拿着一件东西交到叶明希手上。
他低头一看,是个白色的手机,机身有点残旧,好几处还磨损得挺不像样,拿出去铁定没人愿意出价回购。
钟漫自然知道这手机太残旧,有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ldo;我已经替你买了咭,手机里也储存了我的号码……我知道这手机是不太好看,不过平常放书包里也没人看到,是吧?&rdo;
叶明希没说话,双眼只是盯着那电话,目不转睛。
&ldo;虽然我是比较想听到你的声音,不过若是你不想开口,也可以把想说的写下来,让老师或者同学给我打电话……&rdo;见叶明希一直瞪着手机没动作,钟漫觉得这手机可能真是太旧了,而且要他这个男孩子用珍珠白的手机,似乎太为难他,于是把手机拿回来,说:
&ldo;算了,你要是不喜欢……&rdo;话未说完,她的手腕已被叶明希抓住,那双亮晶晶的黑瞳动也不动地凝视着她。
&ldo;你愿意用?&rdo;她笑开来,有点惊喜地确认。&ldo;真的?&rdo;
叶明希毫不犹豫地点头。
&ldo;太好了。&rdo;她把手机重新放回他的手里,接着摸摸他的头。&ldo;那就把手机收好了吧,我们今天到外面吃去。&rdo;
他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她却只催促着他换衣服,不打算把自己下班急着回家,没来得及买菜的事告诉他。
三月的天气还有点冷,叶明希换了件新买的长袖棉衣,穿了简单的蓝色牛仔裤,钟漫也把上班的套装换下,改穿与他很是相衬的便服牛仔裤。
临出门前,她自大门旁边的全身镜看到两人的模样,笑问:&ldo;这样看,我们还真像姊弟对吧?&rdo;又瞧了瞧,看到叶明希比她精致百倍的脸孔,眼珠一转自个儿噗哧一笑。&ldo;真是厚颜无耻,我又哪儿及得上你?这不止是往脸上贴金,简直是往脸上镶钻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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