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哂,低睨着她,唇角弯弯:&ldo;你这是求我呀?&rdo;
她神情恳切,眨着清澈的眼,鹿儿似地:&ldo;求你了。&rdo;
他微躬下身,轻轻阖眼,凑过脸去。她扳过他的头,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讨好似的:&ldo;老公,好不好?&rdo;
声音像是小猫的爪子,软绵绵地按在他身上。
&ldo;当然好。年后吧,当度假了。&rdo;
&ldo;行啊。&rdo;她眼睛亮晶晶的,很兴奋。
&ldo;正好,那边现在应该已经积了很多雪了。去看看吧,很美的。&rdo;
又走了一段,这边的风情街迫于一天天冷下去的天气和萧条低迷的旅游业,大片都黑着,实在没意思。
于是他们又折返。
路遇一个卖花的老奶奶拦下他们。
不年不节的,老人家似乎在路边蹲守了很久的客人,准备收摊离开了,看到他们这对儿过来,抓住商机一样,赶紧拦下来推销自家自产自销的花。
什么温室种植,高营养土壤全都往出蹦。
林蔚拉着他想走。
许嘉川却停住脚步。
小车上,卖的花有月季,玫瑰,满天星什么的,还有几盆多肉,不过大多叫不出名字。
冷冽的空气也无法掩盖花的馨香。
&ldo;买一支送给女朋友呀?&rdo;
&ldo;我们结婚了。&rdo;
老奶奶立刻改口:&ldo;哎呀,结婚多久了呀?&rdo;
&ldo;两年。&rdo;
&ldo;两年啦……送点儿花,保持新鲜感呀。&rdo;
林蔚听到&ldo;新鲜感&rdo;这个词,有那么一瞬的怔然。
他们结婚两年了,从来没有觉得这种感觉从生活中流失掉过。
这种东西,会流失吗?
&ldo;不一定是送花才能保持新鲜感,花也迟早会枯的。&rdo;许嘉川说着,不等老奶奶继续喋喋不休地推销,掏钱买下所有的玫瑰。
他笑着说:&ldo;我送花,是觉得我太太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很配玫瑰花。&rdo;
林蔚今天穿了件砖红色的呢子大衣,出来玩儿,妆也化得精致。许嘉川举着那捧花在她胸前,她便随着玫瑰,一起在夜色里,月光下,娇艳绽放。
老奶奶呵呵地笑着,用那种包装用的报纸一样的包装纸把花包装起来。
许嘉川接过花束,捧起来嗅了嗅。
他再抬眸看她时,勾着唇,笑容小心翼翼。明明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此时却像个青涩的大男孩儿,第一次送她花一样。
&ldo;送你。&rdo;
林蔚接过,然后盯着他开始笑,笑到眼角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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