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脚发软,这回换了她开车。
上车前他还狐疑她是否能习惯越野的车型,毕竟她是个身娇体弱的女人,平时开惯了底盘低的小轿车,恐怕难以驾驭。
她丝毫不惧,&ldo;以前我学车的时候,就开的这种中型车,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刮了。&rdo;
夜风寒凉,他坐在副驾驶披上昨夜给她的那件外套。
&ldo;我想起你那时候学车,科二还是科三,过了好几次吧?&rdo;
&ldo;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do;她横他一眼,&ldo;光记着我的不好。&rdo;
&ldo;你不也是,只记得我的不好吗?&rdo;
&ldo;那是因为你坏得入木三分,懂吗?&rdo;
他哑笑,侧身过来替她把车点着:&ldo;不好意思,我不懂。&rdo;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扑入她怀。
&ldo;不懂算了。&rdo;她吹胡子瞪眼,&ldo;我方向感一向差,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考试场地的路曲里拐弯的,我走了好几回才记住,还是挂了。&rdo;
&ldo;确实差得很。&rdo;他思索着,回忆翻涌,&ldo;我记得那次小区停电,咱俩被李胖子叫到公园玩儿,回来整个小区都黑了,本来你说你带着我走,结果还把我给绕晕了。&rdo;
&ldo;你自己就没点儿判断能力?我说往哪走就往哪走?&rdo;
他沉默了一下,指了指左边:&ldo;往左,你这会儿走错方向了。&rdo;
&ldo;……&rdo;
&ldo;你方向感这么差,平时上班不会耽误事儿吗?&rdo;
&ldo;我公司离公寓也就三公里,不至于迷路。&rdo;
她恐怕自己又被他轻视,直视前方,车速降慢了,开得小心谨慎。
他突然说:&ldo;对了,我要回家。&rdo;
&ldo;我知道。&rdo;
&ldo;不是那个家,是我家。&rdo;他指了指身后,&ldo;你又走反了。&rdo;
&ldo;……你不早说?&rdo;她气不打一处来,驶过一个单行道,又要绕一大圈调转车头,&ldo;还是这副老样子。&rdo;
&ldo;什么老样子?&rdo;
&ldo;惹人心烦。&rdo;她不吐不快。
他眯着眼笑,&ldo;明天我休息,正好回家帮我妈干点儿活。我这么懂事,怎么就惹人心烦了。&rdo;
她也不好意思说是惹她心烦,显得自己很没礼貌,便换了话题:&ldo;方阿姨退休了吧?&rdo;
&ldo;刚退,她周末去活动中心给小孩儿教素描。&rdo;他想起什么似的,&ldo;今晚吃饭方行止也来了,你没去,没事儿吗?&rdo;
&ldo;没事儿。&rdo;
&ldo;为什么?&rdo;
&ldo;……哪有什么为什么。&rdo;
没感觉罢了,所以根本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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