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其实……我跟王锦华的关系,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rdo;麦子辰现在好像有些张口结舌。
&ldo;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rdo;
&ldo;我是怕我们之间出现……什么误解。&rdo;
&ldo;你我之间还会出现什么误解吗?&rdo;
&ldo;我们,我和你太太并没有发生那种事情。&rdo;
&ldo;你是向我表白自己很干净是不是?&rdo;周新泉静静地问。
&ldo;不不,我承认过去都是我做得不好,我负完全责任。但是我们现在并没有在一起……&rdo;
&ldo;你知道王锦华现在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是吧?&rdo;周新泉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浑蛋为什么现在还要提起这种事情。
&ldo;可是,我,觉得许多事情还需要解释清楚。&rdo;他似乎不知道怎么措辞。
周新泉已经从大卫陈的嘴里听说过,王锦华现在是单独一个人生活,并没有跟麦子辰过。这倒不使他感到过分意外。他看着麦子辰:&ldo;你跟我讲这些是什么目的?&rdo;
&ldo;你恨我,鄙视我都有道理,可你们还算不错的一对呵。&rdo;
&ldo;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是不是有些奇怪?&rdo;
麦子辰显出十分坦诚的样子:&ldo;我想让你们和好,我希望你们和我都退回到最一开始那种关系。我承认伤害了你的感情,我不该……让……但我不是一个坏人,我只想,跟她建立一种,也许超过平常人,但并不跨越界限的关系。&rdo;
周新泉点点头冷笑:&ldo;你真的还是挺高尚的,建立超过平常人的关系,却能不跨越界限。让别人的妻子喜欢上自己,而不是自己去追她。妙啊。&rdo;
麦子辰回他以苦笑:&ldo;新泉,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还是要说实话,真的我只是跟她建立那种心灵上的友谊……我不是那种来不来就想上床的庸俗之徒。&rdo;
照他的说法,周新泉想自己倒像是个庸俗之徒。他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却忍不住想笑:&ldo;你是说你是意淫喽?&rdo;
麦子辰显然没有听懂这个《红楼梦》里面造出来的词:&ldo;什么意淫?&rdo;
&ldo;就是灵魂通奸。&rdo;周新泉平静地说。
&ldo;不不,&rdo;麦子辰连连摇头,不过他马上又改变了想法,&ldo;所以我现在想补救自己的过失,赔偿你的损失。&rdo;
&ldo;那岂非要阉割你的灵魂?&rdo;周新泉冷笑。
麦子辰无可奈何地摊了一下手:&ldo;我跟你现在都要面对现实,过去的事毕竟是过去。你的小家庭和我的公司都不能没有她。我们从头开始,还做一个好同学好朋友。&rdo;
麦子辰那诚恳的样子让周新泉觉得大有文章:&ldo;麦子辰,说实话是不是你遇到什么麻烦了?&rdo;
麦子辰叹了一口气:&ldo;我们三个人,都不是坏人,为什么不能好好地相处呢?&rdo;
&ldo;这么说,你还是想跟她处下去?&rdo;
麦子辰迅速眨了两下眼睛:&ldo;像过去那样,不,是一种完全正常的同事的关系。而你们这个家庭……&rdo;
周新泉揣着手,轻轻摇着脑袋:&ldo;麦子辰,你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可惜聪明过头了。这个世界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围着你的意志转。你想和一个女人或一个男人同时维持一种浪漫情调,却又不破坏自己环境的平衡。你想夺他人之爱,却又同时获得理解。你自以为玩世界于股掌之间,你过于自信了。&rdo;
他不再搭理麦子辰,自己走回了车行大楼。
麦子辰追了他几步:&ldo;新泉,我可真的是好意呵。你说。我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rdo;
车行的玻璃门随着周新泉的脚步坚决地把两个人隔离开。
本来周新泉是气势豪迈地摔门而去,但是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却感到几分心虚。因为到现在他回想起来的确是像麦子辰说的&ldo;许多事情还需要解释清楚&rdo;。
以他的思维认定,麦子辰是个男人女人都搞的高级流氓。他在王锦华面前施展那种现代流行的,&ldo;男性丑&rdo;的魅力,专门吸引一些喜欢猎奇和寻求刺激的女人。然而有些事实却让他百思不解,比如麦子辰两次拉他进奥兰公司,比如麦子辰刚才和在工商协会成立大会上跟他说的那些昏话,都使得他无法把事实逻辑完整地串联起来。
周新泉目前能够找到的惟一解释是,麦子辰想搞女人,却又受到内心的谴责。他淫乱的本性,不时受到理智的限制。他是一个明智选择和邪恶欲念的矛盾体。
他坐着想了半天,忽然听到威廉用喇叭喊他。周新泉走进总经理办公室,见自己的上司把桌子上的一大堆文件往他的面前一推:&ldo;这是学习做租赁交易的材料,你回去好好研究。现在你卖车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还要学会怎么样让客人租赁。车迪勒,不是把车子交出去就行,车迪勒是要赚钱的。&rdo;
下班之后,周新泉草草吃完了从外面买来的晚饭,就开始认真读这些材料。本来周新泉早就打算学习一下租赁汽车的知识,但自从跟罗妮混到一起之后,晚上的时间跟她一起在嬉笑和做爱当中浪费了。
今天按照计划罗妮也是应该来他这里住的,但是下班前他已经向她表示了今晚不希望她的到来。当然不是因为周新泉要学习这些东西,两天前两个人正在闹别扭。那天罗妮过去的一个白人同事,到公司来找她。两个人见面之后,当着大庭广众又是搂抱又是亲吻,把周新泉气得不行。后来罗妮从服务台给周新泉打电话,对他解释,在墨西哥好朋友之间都是这样,周新泉的脸色才变得好了一些。然而事情却没有完,过了一会儿,罗妮又把电话打过来,居然提出来晚上要陪这个过去的同事出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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