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亲近有之,划清界线也说得通,端看听的人怎么理解。虞白还没品味出其中的深意,旁边的宿临池就放了个大招——他拉住虞白的手,坦坦荡荡地说:“这是我男朋友。”
虞白:“……”
他摸不清林信的态度,悄悄伸手拽了下宿临池的衣角,对方不为所动,当着林信的面攥紧了虞白的手,郑重地介绍道:“爷爷,这是我的男朋友,他叫虞白。”
林信的目光利如鹰隼,倏地射了过来。
客厅的气氛凝固到让人窒息。虞白没想到一向谨慎的宿临池能有这么冒失,小声提醒道:“你待会儿再说这个!”
宿临池的手却不由自主地用了更多的力,虞白的手指被他箍得发疼。
良久,林信说:“这我知道。一个oga,收留你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住了这么久,你也没想过要搬出来,不发生点什么都说不过去吧。”
“——爷爷。”宿临池紧张地打断了他。
林信漠然注视着这对提心吊胆的年轻人,足足半分钟没说话。
可慢慢地,他的眼底却出乎意料地浮现出一丝笑意:“我不是电视剧里那些不通情理的大家长。”
宿临池好像没听懂似的一言不发,虞白则在脑子里一轮又一轮地转悠着“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孙子”的经典桥段,试图减轻紧张感,想得太入神了,下意识嘀咕道:“董事长也看家庭伦理剧啊?”
他几乎是一说出口就反应过来了,在暖意融融的客厅里,不动声色地出了一身白毛汗。
然而,林信非但不生气,居然还正儿八经地回答道:“是万物旗下的娱乐公司出品的,收视率创新高,大数据的报告从我手底下过。”
虞白用了好一会才体会到他话中亲近,下意识地抬起头,林信不怒自威的脸上,神色近乎是慈祥了。
宿临池轻声说:“爷爷。”
“我不干涉你们小辈的感情,该往哪里走,你们自己看着办。”林信表完态,看了钱秘书一眼。当了全程木头人的钱秘书悄然“复活”,彬彬有礼地对虞白说:“时间不早了,路上不安全,我送虞先生回家。”
宿临池已经平安见到了爷爷,林信也没有性命之忧,接下来大约就要讨论如何解决家族内斗了,虞白即便有着丰富的过来人经验,也不可能大大咧咧地留下来旁听,就从善如流地点头道:“劳烦你了。”
宿临池紧握不放的手缓缓松开了,一贯的克制重新在他的情感表达中占据了上风……他适才义无反顾地说的那句“这是我男朋友”言犹在耳,尚未随着风飘远,宿临池耳尖绯红,甚至一路红到了脖颈,连带掌心也是烫热一片。
“那我就先走了。”虞白添了一句,“有空联系。”
他捏捏宿临池的掌心,又和林信道了别,就跟着钱秘书走出了独栋小别墅。
虞白许多年没有经历过如此充实的一天了,从虞启华敲开门到现在,他的脑子几乎没有半分钟停下过运转,自觉这世上不再有事情能让他感到惊讶。
因此,当发现停在疗养院门口的二手车摇身一变,“旧貌换新颜”后,也只是沉默地等着钱秘书给一个解释。
钱秘书在林信面前是并肩作战的老朋友,在宿临池面前是可信任的长者,在虞白面前就没那么随意了,挂着亲近但不亲热的笑,字斟句酌地用词道:“以你和小少爷的关系,谈钱就见外了,这车……就当是长辈给的见面礼吧。”
林知山的手下为了抹平他们留下的痕迹,趁他们在花园兜圈子,撬开了虞白的车锁,倘若不是发现得早,连监控记录也会被一齐删除。
车是追不回来了,钱秘书财大气粗地从厂房调了一辆崭新的小型家用车,安排分外周到——这辆新车市场价平平,是“虞白”的经济条件负担得起的的款型。
“小少爷麻烦你良多,我也知道,他之前一直是和你同住的,但也请理解,少爷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忙,再打扰下去就不合适了。”钱秘书委婉地说。
虞白过来前,也没抱着能再把宿临池继续留在城中村的期待:“没事,我懂的。”
钱秘书向他说明了新车的始末,却依然不挪窝,提出了另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要求:“少爷在你家有没有落下什么重要的东西,方便我去拿一下么?”
虞白愣了愣,答应了钱秘书。
新车发动机分外丝滑,给人极高的驾驶体验。虞白平稳地开上驶向市区的主干道,车窗外夜色沉沉,雪白的近光灯照亮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疗养院附近有几个小区,外围沿街就是商铺群。钱秘书说:“就在刚才,我们在一间地下室里找到了一伙‘私家侦探’……呵,也就是无业游民,就是他们监控到你的车停在疗养院门口,给陈亮通风报信来的。”
虞白表现出了适当的好奇:“陈亮是林知山的手下么?”
“没有证据,”钱秘书闲话般说:“我们顺着陈亮这条线,顺藤摸瓜到了万物的一位高层,曾因重大失误被迫离开董事会,怀恨在心。林董事长最看重小少爷,他便想用报复小少爷的方式发泄怨恨。我们没有查出有别人参与。”
他不过是和林信见了一面的时间,万物就调查出了这么多事……虞白啧啧称奇:“宿临池下飞机后被劫走,应当也是他的手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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