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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两家原本就是甥舅之亲，现今亲上加亲，关系自然不一般了。在一个绿草如茵、鲜花盛开的日子，齐襄公和鲁庄公两位君主一起驾车在禚国野外打猎。一只野鹿突起，齐襄公一箭射去，正中野鹿。鲁庄公下车去拾。恰巧一个齐国百姓看到了鲁庄公，就远远指着鲁庄公对一个禚国人开玩笑道：&ldo;这人是鲁国国君，但是我们齐国国君的儿子。&rdo;声音虽小，但鲁庄公听到了，不由大怒，拔剑将这名齐人杀掉。禚国人见事不好，拔腿就跑。怒不可遏的鲁庄公追上去，一同杀掉。目睹这一切，齐襄公哈哈大笑，毫无羞愧和责怪之意。

看到齐、鲁两国相安无事后，文姜更加无所顾忌。齐国人、鲁国人常常写诗讽刺文姜，有一首《载驱》写道‐‐

汶水滔滔，行人儦儦。鲁道有荡，齐子游遨。

齐子，指的是文姜。儦儦，是多的意思。又有一首《敝笱》写道‐‐

敝笱在梁，其鱼鲂鳏。齐子归止，其从如云。

敝笱在梁，其鱼唯唯。齐子归上，其从如水。

笱，是捕鱼的工具，喻鲁桓公；鱼，喻文姜。就是说，坏了的捕鱼工具，是不能捕到大鱼的。《诗经》收集的这首歌词比喻鲁国不能控制文姜。

这些诗传到齐国都城临淄，有一人听到了，他叫鲍叔牙。却说齐襄公年轻时除了娶了连嫔，还娶了几位妾，生了两个儿子，分别叫姜纠、姜小白。这鲍叔牙就是公子姜小白的师傅。鲍叔牙对姜小白说：&ldo;有奇淫者，必有奇祸。公子你应该和我到别的国家去，以防不测，并可等待时机以图大业。&rdo;于是姜小白与鲍叔牙到了莒国去。莒国，东夷古国，位于东海之滨，与齐、鲁二国相邻，国君己姓。在鲍叔牙的劝说下，公子姜纠的师傅、鲍叔牙的好友管仲与姜纠及另一位谋臣召忽到了鲁国去，姜纠的母亲是鲁国人。

如果不是当年纪国进谗言

与文姜作乐之余，齐襄公突然想起齐僖公的临终遗言，便亲领大军袭击纪国，占领了纪国三个城地。纪武侯忙派人向鲁国求援。齐襄公志在必得，特意向鲁国发出警告：&ldo;谁来援助纪国，齐国就分兵攻击谁！&rdo;鲁国慑于齐军的威力，又因鲁庄公、齐襄公特殊交情，不再前往救援。纪武侯思忖守不住，便把家人和社稷托付给弟弟姜嬴季，自己到宗庙大哭一场后，半夜溜出城门，从此不知去向。

纪国公子姜嬴季与纪国众官商量道：&ldo;为国捐躯和使社稷永存，哪一个份量重？&rdo;大臣们一致答道：&ldo;社稷永存为重。&rdo;姜嬴季说：&ldo;为了使纪国的宗庙能够存在下去，我们忍辱负重吧。&rdo;众人一致同意姜嬴季的主意，于是向齐国送了降书，齐襄公答应了他们的条件。

纪国公子姜嬴季把纪国的土地、人口和国库数字，全部报给了齐国，并再三叩头以求宽恕。纪国土地肥沃、人口众多，齐襄公心里道：&ldo;如果不是当年纪国进谗言，同是姜姓之国，何会自相残杀？&rdo;这时，小吏将铜甗、玉磬等纪国宝器抬来。甗是炊具，用青铜制成；磬是乐器，用玉雕成，二者均硕大并且精美，齐襄公狂喜，命人带回齐国。纪武侯夫人由于惊吓而死，齐襄公命人隆重安葬，以此来讨好她的娘家鲁国。随纪武侯夫人陪嫁而来的妹妹叔姬，齐襄公想把她送回鲁国，叔姬说道：&ldo;作为一个女人，嫁夫从夫，从一而终。我生为姜家人，死为姜家鬼，决不离姜家半步。&rdo;齐襄公没有办法，只好尊重她的意愿。世人都说她与文姜，成了鲜明对比。

话说齐襄公灭纪回国后，卫国旧君卫朔等人热烈欢迎齐襄公凯旋。一番恭维和祝贺之后，卫国旧君卫朔又问齐襄公：&ldo;时光如箭，日月如梭。人生在世，犹如骏马过隙。一蹉跎，便是两鬓苍苍。请问君什么时候去攻打卫国呢？&rdo;正在兴奋劲上的卫襄公当即对卫国旧君卫朔说道：&ldo;现在王姬已经死了，进攻卫国不会再有顾忌了。我们这就联合各国，助你回国复位。&rdo;卫国旧君卫朔立即向齐襄公跪拜道谢。

经过短暂筹备，齐国以讨伐卫国废旧立新为名，联合了宋、鲁、陈、蔡四国联合进攻。卫国见五国大军压境，马上派大夫宁跪向周王室告急。

此时正是炎热夏天，本是花木繁盛的时候，但洛阳王宫大殿前面的三棵大槐树却不树叶茂盛，因为爬满了虫子。周天子受天下冷落，连大槐树也&ldo;遭殃&rdo;。大殿里，周庄王问各位大臣：&ldo;有谁能替寡人解卫国之急？&rdo;各臣纷纷奏道：&ldo;自从征讨郑国失利后，周王室已无力惩治各国诸侯。现在五国攻卫，名正言顺，必然士气高涨，我们是打不过他们的。&rdo;一片消极声中，一人挺身而出，这人是大夫虢突，他上前奏道：&ldo;五国兵力是强了一些，可怎么能说名正言顺呢？卫国黔牟称君，周王室已经册封，如此说来，五国伐卫名不正、言不顺。&rdo;周庄王问虢突：&ldo;你看这事怎么办？&rdo;虢突说：&ldo;我们现在出兵，是公理在手，况且发兵助卫，主持正义，可以让天下人知道周王室的存在。&rdo;周庄王觉得言之有理，便同意虢突领兵前往救援，先让卫国大夫宁跪回国报信，周朝兵马随后起行。

到明年瓜熟的时候

周朝大夫虢突虽然有勇有谋，无奈兵微将寡，根本阻挡不了五国虎狼之师，结果虢突还没有安营扎寨，就被五国兵马杀散，虢突拔剑自刎。卫国守城军士，见援军大败，已无斗志，各自争先逃奔。五国兵马攻进卫都朝歌，卫君卫黔牟与公子卫职、卫泄被擒，大夫宁跪见无力回天，逃难而去。由于卫黔牟是周天子女婿，五国兵马赦免了他，卫职、卫泄被斩。卫国旧君卫朔敲钟击鼓，宣布重登君位。卫惠公卫朔命人打开国库，把所藏的宝鼎、玉璧，按约送给了齐襄公，又拿出库中粮草，分送鲁、宋、陈、蔡四国，五国兵马各自欢喜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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